第二章 你真的想把娘氣死嗎

第二章

沒過幾天，蘇遠山來到上官家，說是來找劉荻港討教兵法的。

上官燕兒有些懷疑，一直暗暗留意著。

果然蘇遠山趁大家都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溜進上官雲兒的房間。

燕兒見蘇遠山進去好久都沒有出來，偷偷趴在門縫往裏看。

隻見屋裏春 色一片。

上官雲兒表情十分陶醉。細白的臉上紅暈一片。

直到屋子裏的人停止動作，開始穿衣服，燕兒才匆忙的離開。

燕兒站在院子裏很焦急，他不知道這樣的事情是不是要告訴父母親。

“二小姐，站在這裏做什麼。”蘇遠山突然出現在燕兒身後，下了燕兒一跳。

“啊，沒什麼。隻是在乘涼。”燕兒和蘇遠山說話的時候都不敢看他。

“燕兒，你剛才看的過癮嗎？”蘇遠山靠近燕兒，吐出來的嗬氣輕輕打在燕兒的臉上。

“什，什麼呀。”燕兒不知所雲。

“就是你剛才看到的啊。怎麼了，敢看不敢承認啊。沒關係，你要是覺得看的不過癮，我可以讓你親身體驗。”

“胡說。”燕兒萬萬沒有想到，自己趴在門縫偷看的事被蘇遠山知道了。

蘇遠山畢竟也是習武之人，這點洞察力還是有的。

“沒事的燕兒，我不介意。嗬嗬。”蘇遠山笑。

燕兒不想再理會他，她也實在理虧。匆忙離開。

“上官燕兒，我一定會得到你的。”蘇遠山朝著上官燕兒的背影輕輕說道。

夕陽西下，火紅的晚霞映著天邊的雲漸漸暗下去。

遠處的山和著淺淺的雲霧，像極了一副水墨風景畫。

河邊的顧雲年迎風站著，白色的長袍輕輕飄蕩著，一支橫笛握在手中，悠揚的樂曲緩緩流淌著。

曲子時緩時急，像河中湍湍流水。曲子緩慢處，微風拂過，清新宜人。仿佛一片春 色中的桃花林，有微風，有落花，有情，有意。

曲子頓挫，急轉而下，猶如滔滔江水，奔騰而過。讓人無不震驚其豪邁。

黑影閃過，曲子戛然而止。一個黑衣人出現在顧雲年身前。黑衣人跪下向顧雲年行禮。

“王爺，在下來晚了。”

“起來吧。說說吧，現在是什麼情況。”顧雲年有點急切，手擺了兩下示意黑衣人趕忙起來。

“王爺，是這樣的。皇上最近沒有什麼新動向，他還是整天沉浸在花天酒地當中。最近洪水災害嚴重，很多大臣都希望皇上能夠體察民情，可是皇上就是不肯，還斥責了很多大臣。我想這是我們拉攏人心的好時機啊。”

黑衣人說著已經起身。麵罩也摘了下來。是個英俊的年輕人。

“董雲，現在皇甫爵剛剛登基，我們還不能輕舉妄動。畢竟很多大臣都是先帝的忠臣，皇甫爵也是先帝的愛子，我怕大臣們會為了先帝維護他。”顧雲年把笛子別在身後。

“王爺，那我現在要怎麼做。”

“你現在快點回到宮裏。接著打聽消息。我把你安排在皇甫爵身邊假裝太監，實在有點委屈你了，不過這樣就是為了讓你很好的協助我。事成之後，我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顧雲年輕輕拍拍董雲的肩膀，很器重的樣子。

“王爺，你對董雲一家都有救命之恩。當年要不是你救了我們一家，我們一家估計早就被土匪殺害了。我從小就跟著主公您，我的命都是您的。董雲不覺得委屈。”董雲說著又向主公行了一個大禮。

“王爺，沒事的話，我先走了。不然會被發現的。哦，對了，皇甫爵最近好像又在籌劃著選妃呢。這個皇甫爵就是無節製。”董雲說完就退下了。

顧雲年站在河邊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二十二年前，他和皇甫爵相差兩個月來到這個世上，本都是皇子，兩個人的待遇確實一個天上一個地上。

皇甫爵的母親柔妃是先帝的寵妃，也是十分狠毒驕橫的女人，因為生的實在美麗，先帝對她機會是專房之寵。她生下的孩子也是嬌貴中的嬌貴。

可是自己呢？

生下來一個月的時候先帝幾乎連看都不曾來看過，名字還是母親給起的，叫皇甫寒。

從記事起，先帝就隻疼愛弟弟皇甫爵，教他讀書認字，教他功夫騎射。

可是對待他，連話都懶得說。

十歲那年，柔妃冤枉他拿走了皇甫爵的弓箭。先帝就不問青紅皂白，狠狠打了他。母親為他求情，也遭到斥責。

柔妃挑撥離間，先帝就把母子兩人關起來，三天沒有給飯吃，那一次，他差點被餓死。

“咚。”水裏濺起水花。顧雲年的思緒也被扯回到現實。

“小姐，你就別玩了。我們還是快回家吧。否則老爺又要斥責我了。”是上官燕兒小碧的聲音。

“哎呀，小碧，我說你就不要煩我了。我再玩一會就回家。你看河邊的花都開了，我們采一些回去吧。”上官燕兒嫌小碧囉嗦，趕忙堵上耳朵不要再聽。連忙指使小碧去采 花。

“小姐，我們家花園裏的花很多啊。何必要這些野花呢？”小碧一邊采 花一邊埋怨。

“我們上官府上的花是多，可是我上官燕兒就喜歡這裏的野花。不招搖不做作，清香宜人。”

顧雲年站在樹林的濃密處，沒有被他們發現。

顧雲年饒有興致的看著這個上官小姐，心裏有絲絲波瀾層層蕩起。這個女子和他已經有過一麵之緣，那次她冒冒失失，有點失態，但是不失可愛。這次又活潑調皮，實在是個純真的女孩子。

顧雲年雖然離開了皇宮，也改了姓名，但是高貴的風度，翩翩的風采，俊朗的麵容，也讓很多女孩子傾心。

可是顧雲年對她們都不動心。在他眼裏，她們世俗，市儈，輕薄。

但是上官燕兒卻讓顧雲年覺得清新可人，像一株薄荷，純真透涼。這是顧雲年第一次對女人動心。

上官燕兒玩夠了回到家，見全家一臉凝重的坐在一起，氛圍十分奇怪。

“怎麼了，大家都坐在這裏幹什麼。發生了什麼事嗎？”上官燕兒警覺性很高，又聰明伶俐，一下子就知道有不好的事情。

“燕兒，你過來坐下。我告訴你，是皇上要選妃了。而且指定了我們家雲兒。”上官燕兒的母親說完就重重的歎了口氣。

“選妃？是好事啊。能進皇宮給皇帝當妃子不是很多人都夢寐以求的嗎？姐姐長得這麼漂亮，又有才華，怪不得皇帝會喜歡。”燕兒不知其中的利害關係，覺得這不是件壞事。

“小丫頭，你懂得什麼。能夠進宮當妃子自然是件好事，也是光宗耀祖的事。可是一入宮門深似海啊，後宮那些妃子們哪一個是吃素的。你姐姐這樣善良軟弱的人，進了宮就是進了狼窩。”

父親說完了搖了搖頭，表示很擔心。

上官燕兒這才明白為什麼大家這麼凝重。可是也知道聖旨不可違，違背了聖旨，別說姐姐一個人不能活，連上官家都會遭到責難的。

燕兒看著父母親這麼焦急，心裏也很不安。

上官雲兒也很焦急，她焦急的是蘇遠山已經很久沒有來找過她了。

她找人去蘇府找蘇遠山，蘇遠山也是閉門不見，還總是接各種借口推脫。

上官雲兒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了。

上官家已經沒有退路了，皇帝的聖旨不能違背。也就隻能欣然接受。

上官家為雲兒準備了上好的衣衫鞋帽，既然不能躲避了，就要爭取做得更好。

可是當一切準備就緒的時候，上官雲兒突然病了。整日無精打采，每天睡到日上三竿都還覺得疲乏。而且吃什麼吐什麼，整個人都消瘦了一圈。

離進宮的日子越來越近了，上官鋒看見女兒這樣也不見好轉，十分擔心，讓劉荻港去找來大夫。

結果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上官雲兒居然懷孕了。

上官鋒惱羞成怒，一直以為自己的女兒都是大家閨秀，知書達理，不會做出出格的事。

平時他也不是特別留意上官雲兒，隻覺得她識大體，懂禮節，反而是上官燕兒總是惹他煩心。

可是現在讓他最放心的大女兒居然未出閣就與人有染，還懷了孩子。

這要是傳出去，臉都要丟盡了。

而且在這樣緊急的關頭，居然出了這樣的事，可怎麼向皇上交代啊。

如果讓皇上知道此事，一定會龍顏大怒的，到時候一定會責怪上官家的。

李玉蘭是一介婦人，她更關心的是女兒的身體和這個孩子的父親是誰？

“雲兒，告訴娘，孩子的父親到底是誰？”李玉蘭坐在雲兒的床邊，耐心的問。

“我，我不想說的。”

雲兒實在羞愧的很，低著頭手指卷著手帕，一圈一圈的繞著，看著出她很緊張。

“我的傻孩子啊，你要急死娘親啊。”李玉蘭的眼淚撲簌簌掉下來。

“姐，你就說吧。是誰，他要是不想承認，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其實燕兒心裏是知道答案的，但是她不想揭穿，更不想讓姐姐難堪。

上官雲兒自己心裏也沒底，掙紮著說還是不說呢？

“雲兒，你真的想把娘氣死嗎？”李玉蘭見女兒執拗，又著急又難過。

“是，是，是蘇遠山。”雲兒知道這件事遲早都要公布於眾的，隱瞞也不是個辦法。

全家再次炸開了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