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道

我深吸一口氣，將魔獸係數斬殺。

白清清殘破的屍體躺在一邊，了無生氣。

修道之人就算身死道消，屍體上也會有殘留的仙氣。

但白清清沒有。

她的存在似乎與整個世界都格格不入。

恍惚間，我想起前世的事。

也是在這裏，我救了身為降珠仙草的白清清。

在救下她的瞬間，我們的靈魂互換了。

後來，我嘗試了無數種辦法想換回來，但事成定局，人力難違。

她用我的身體偷跑下界，去巧遇魔尊玄夜在人間的分/身。

我一路跟著她，看著她跟玄夜愛的要死要活，互相折磨。

玄夜對她虐的越慘，她就越愛玄夜。

我不理解，真的不理解。

我問過她，為何非要愛玄夜，專心修道不好嗎？

她卻說：

「神女這麼高貴的身份，就該用來談一場轟轟烈烈，震驚三界的戀愛。」

那時我才知道。

她奪走我的身體，隻是為了談一場戀愛！

這簡直太荒謬了！

但她的戀愛的確轟轟烈烈。

甚至最後，玄夜為了搶回她，發動仙魔之戰，三界動亂，無數生靈都死在那場戰爭中，包括我。

我永遠記得那天。

天凝地閉，血染長空，仙魔兩界的戰火傾瀉到人間。

孩子失去了父母，妻子失去了丈夫，所有人都陷在哭聲和絕望裏。

而擁有我百年靈力的白清清，她既沒有修複人間結界，也沒有保護弱小。

她沉浸在玄夜為她衝冠一怒，發動戰爭的喜悅裏。

直到，那個聲音出現。

「可以了，去擋下玄夜的攻擊，那時他對你的愛意將達到頂峰。」

那是我第一次聽見天道的聲音。

天道無情，卻唯獨對白清清偏心。

不知不覺，我捏緊了拳頭，體內靈氣沸騰。

「洛洛。」

肩上落下一隻手，身後憑空出現一人。

來人白衣白袍，仙人之姿，隻是清冷的眉眼裏夾雜著一絲擔憂。

明淵，仙界戰神，從小跟我一起長大。

我平複激蕩的靈力後，有些懷念地盯著他看，好久都沒有這樣看過他了。

上一世所有人都認為我因為曆劫經曆，性情大變。

隻有他，在第一次見到白清清魂穿的星洛時，產生了懷疑。

但無論他如何試探，都無法將白清清趕出我的身體。

最後也隻能接受星洛性情大變的事實。

「你不在仙界駐守，怎麼下來了？」

明淵有些不自在的移開視線，掃了一眼周圍魔獸的屍體，嫌棄的皺著眉。

差點忘了，他有潔癖，討厭血。

「我修煉時感到一陣心悸，怕你有危險，就下來看看，所幸沒事。」

空中落下一束陽光，我笑了起來。

「忘了？我可是神女，尋常魔獸傷不了我。」

明淵勾了勾唇，點頭嗯了一聲。

白清清曾說她最愛玄夜，因為長得帥，武力值高。

我上下打量了一番明淵。

清逸出塵，天界戰神。

想不通她上輩子為什麼不愛明淵，若愛的是明淵，三界定不會遭受戰火。

剛回到仙界，就見無塵仙子領著一群仙娥過來。

「星洛，正好你回來了，紫雲殿差一個仙娥，就把這個領回去吧。」

說完，她朝著不遠處招招手。

一股不妙的預感頓時湧上心頭，我尋聲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