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消失的女孩們

不知道從哪天開始，小老頭變得瘋瘋癲癲，他好不容易拉扯大的女兒消失了。

愛說閑話的鄰居們猜測：小姑娘嫌棄小老頭是個累贅，不要他了。

可後來，村鎮附近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消失一個年輕女孩兒。

在天災過後的這五年裏，已經有三十多個人莫名失蹤。

有傳言說她們被餓死了，還有人說她們被人販子拐走了。

最可怕的一種說法是：她們被搶購不到糧食、餓急眼的人......烤著吃了。

不然也不會生不見人，死不見骨。

“媽，附近有發生過搶劫或者入室偷盜的事情嗎？”

“天天都有。”

“嚴重嗎？有沒有鬧出人命？”

“那倒沒有。要不是餓得很了，沒人願意幹那種臟事兒。大家都是鄰居，被搶被偷的一般是饅頭和鹹菜，直接就能吃，還頂飽。”

沒有傷亡？

也就是說，目前村鎮裏食物緊缺的情況雖然不樂觀，但還沒到為了一口飯拚死拚活的程度。

“吃人”這種事情大概率不會發生。

那，女孩兒們是怎麼消失的呢？

我正疑惑著，餘光瞥見旁邊小路的拐角處，好像露出一個偷看的腦袋。

等我轉頭看過去，又什麼都沒發現。

“看什麼呢？”

“哦，沒什麼，應該是天色太暗，眼花了。”

我媽順著我的目光望過去，她臉上的神情突然變得很嚴肅。

“把車停進院子裏，放外麵不安全。”

沒有多問，我立即啟動車子，剛進入家門，就來了一群不速之客。

他們一個個瘦得不像樣子，顴骨突出、雙眼凹陷，手裏拿著一個破破爛爛的飯盆。

為了不引起注意，我專門在天黑之後才進村，沒想到還是被外人看見了。

“行行好，可憐可憐我們，給口吃的吧，隨便給塊兒饅頭也成。”

我媽擰著眉要趕那些人出去，可他們竟然直接跪下來，哭著喊著不願意走。

我爸聽到聲音趕緊從房間裏出來，罵罵咧咧地要打人，他們根本不怕，拉著我爸的褲腿不停地磕頭。

我知道他們餓極了，但這種時候，心軟的代價不是我能承受的。

今天要是施舍出去一塊兒饅頭，明天指不定有多少人來堵我家的門。

屆時引起眾怒，後果不堪設想！

“哎呦，還挺熱鬧，讓一讓啊，讓一讓，燒傷了誰，概不負責啊。”

妹妹孟檸笙雙手拿著兩個火把，肆意慵懶地揮舞著，她也不燒那些人的衣服，隻往頭發上杵。

一群過慣苦日子的莊稼漢並不怕皮肉被燒焦，但是火光靠見眼睛的壓迫感，他們承受不住，一個個不停地往後退。

“你們大閨女從城裏回來了，家裏明明有吃的，為什麼不分給我們？”

“就是！不分也就算了，還敢拿火燒我們，欺負窮人是吧？”

“兄弟們，咱們跟他們拚了！”

這明顯是惱羞成怒了。

一個男人衝過來，被孟檸笙用火把打中，又抬腿狠狠踹了一腳！

我好像聽到骨頭斷裂的聲音了。

孟檸笙竟然下死手？

她一腳踩著那人的胸口，火焰距離男人的鼻尖不到十厘米，嚇得那人哇哇亂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