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口閉口就是錢,跟催命似的,你是掉進錢眼子裏去了嗎?我沈府何時虧待過你!”沈城漲紅著臉,手上青筋暴起。
“大小姐,你怎麼能跟老爺這麼說話呢?老爺和我們一大早就來到門口等你,你第一句話就是提錢,也太傷老爺的心了吧。”溫金枝歎了口氣,說道,“更何況聖上不是給你送了東西呢,你就是拿幾件過來送給老爺,又能怎麼呢?大小姐,做人不能這麼自私啊!”
“再說了,夫人的東西,不就是沈府的東西嗎?大小姐何必分得這麼清啊!”
明麵上,溫金枝是為沈時鸞說話。實際上,是火上加油,讓這火燒得更猛烈一些。
沈時語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幸災樂禍道:“大姐姐,聽說你因為攝政王寵愛側妃,就下毒給側妃,王爺還要把你關進牢獄呢,大姐姐來得這麼匆忙,禮都沒帶,不會是剛從牢獄裏逃出來的吧!”
眾人聞言,皆向沈時鸞看去。
見她兩手空空,隻帶了兩位婢女,當下就竊竊私語了起來。
“長得挺漂亮的,怎麼心腸那麼歹毒呢,嘖嘖嘖,我要是攝政王,就把她給火燒了,將她挫骨揚灰。”
“最氣的是沈首輔吧,養出這種蛇蠍女兒,這是家門不幸,上輩子撅了人家老祖宗的墳墓,才出這種女兒啊!”
......
眾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說著,恨不得用口水來將這歹毒的女子給淹死。
而當事人沈時鸞非但不生氣,反而還言笑晏晏。
“溫姨娘這話說的,我都忘了你和父親早將我母親留給我的嫁妝給了二妹妹呢。”
“不過二妹妹的耳朵真是靈啊,這遠在王府的事情,都能傳進你的耳朵裏,還說的這麼有聲有色,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住在王府呢,哦對了,”沈時鸞關心道,“妹妹的親事定在幾日了?正妃的行頭置辦好了嗎?這孩子都一個月了,得抓緊啊!”
“你!”沈時鸞不說還好,一說沈時語的胸腔裏就翻騰倒海,肩膀不住地顫抖。
說到她和三皇子的親事,她就怒火中燒。
說好的正妃位置,卻轉頭和她說隻能側妃。側妃就罷了,隻要蕭景州寵愛她,皇後看重她,正妃位置也指日可待。
可偏偏,蕭景州還要讓她將肚子裏的孩子打掉。隻要打掉,即刻成婚。
她還想母憑子貴當正妃呢,這孩子一拿,她還有什麼資本。
所以這婚事便拖了起來,拖到現在,也沒有個進展。
“二妹妹怎麼不說話啊?不會是還沒定婚事吧?可三皇子不是最愛妹妹了嗎?都等不住要讓二妹妹懷下他的孩子了。哦,我知道了,三皇子這是準備給二妹妹一個盛大的婚禮吧!”沈時鸞笑吟吟道。
沈時鸞的話一出,眾人皆大笑了出來。
三皇子讓沈時語做側妃,還要讓沈時語拿掉孩子的事情,早在今天就傳遍整個京都城了。
還正妃,還盛大的婚禮,能不能當側妃都是個問題。
沈城臉色發青,怒目圓睜,指著沈時鸞,厲聲道:“逆女!你竟還有臉說你妹妹!你七出已然犯了兩出,今日又是一人回門,為父就是當眾把你浸了豬籠,都是應該的。”
“來人!上家法!本首輔今日要當眾嚴懲惡女!清理門戶!”
“老爺!”
“父親!”
溫金枝和沈時語驚呼了一聲,眉間的喜意掩飾不住。
下人很快將“家法”拿了過來,眾人看去,見是比手臂還粗的鐵棍子,倒吸了一口氣。
心裏不禁有些同情沈時鸞。
這一棍子下去,命都沒了吧!
沈城不再多言,舉起手中的鐵棍,就要向沈時鸞身上打去。
沈時鸞手抓著鐵棍往前一拉,將沈城拉下台階,因為不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沈城何時這麼丟人過,還是在這麼多人的麵前,當場忍不住了,臉色黑得如煤炭一般:“沈家軍出列!將這惡女給我拿下!若敢反抗,不必手下留情,斷手斷腳皆無罪!給我上!”
沈城一聲令下,一大群身著藍色衣服的人來到沈城身後,皆舉著手中的兵器向沈時鸞圍去。
這架勢,像要現取了沈時鸞性命一般!
沈時鸞“哈哈”笑了一聲,眼角流下了一滴淚水。
這不是她的,這是原身所流下來的,想必她也對這位“好父親”感到心寒吧!
而就在這時,一道冷厲的聲音響起——
“好大的陣仗。沈首輔這是在欺負本王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