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謙熠聽他這麼說,臉色又變得有些難看。
這話說得實在刺人,他氣得忍不住捏緊了拳頭,但想著對方的身份卻不敢造次,隻能低頭開口:“此事我無法做主,隻能先問過大師兄......”
沈無白淡漠頷首:“不如這就去問。”
徐謙熠又捏了捏拳,隻能照做。
胡芯雪怨恨看了江窈一眼,也隻能跟著離開。
江窈正想跟著走,身後卻傳來冷寂的聲音:“站住。”
她腳步一頓,心裏不耐煩,卻回頭朝著男人拋了個勾人的媚眼:“少主還有何事?”
“剛剛,你動用了靈魂之力。”
沈無白的眸子落在她身上,語氣篤定:“一個小小煉氣,能動用金丹修士才能施展的招式......你,身上有什麼秘密?”
江窈眉心跳了跳。
徐謙熠這種貨色感應不到靈魂之力,但沈無白和她前世一樣,同為金丹中期,自然能看得出來!
她還是太冒失了......
“少主說什麼呢?靈魂之力?那是什麼?”
江窈索性耍賴裝傻:“您未必太高估我了呢,我要是真有那什麼靈魂之力,能夠擊敗徐謙熠,還需要給您下藥做那事?直接強了你......”
她刻意說那露骨話想惹沈無白厭煩,脖頸卻忽然被死死掐住。
“這套把戲,於我無用。”
沈無白眼神疏冷,說出的話卻殺意凜然:“你身上諸多詭異,沈某保你留在鏡月軒,是給你坦白的機會,你莫要自誤!”
他眼下已經調息好狀態,江窈被他掐著,毫無還手之力。
這玩意能出家當佛子?!
佛門還真是什麼人也不挑啊!他這一身殺氣讓佛祖來本人度化都弄不幹淨!
江窈被他掐得眼冒金星,心裏忍不住罵這混球!
可現在形勢比人強,她不能死在這裏!
“少主若殺了我,自己......可也活不成。”
她勉力從喉間擠出一句話,眼眸已然被他掐得泛紅,一滴清淚掛在睫毛上將墜欲墜:“我給您用的藥,可是用我本命精血煉製的,需得我渡氣七次方可徹底化解。”
“少主剛剛想必已經運功抵禦過了,心脈險些重傷的滋味......可不好受,整整七次,您次次都能運氣這麼好扛過來麼?”
沈無白手一頓,眼神更加淩厲:“卑鄙無恥!”
江窈趁機拍開他的手,捂著嗓子一陣痛咳。
眼看他陰沉著臉站在她麵前,江窈心知他不會再起殺心,眼神又變得輕佻戲謔。
“少主怎麼這麼凶狠,弄得人家好疼呢。”
她莞爾一笑,故意踉蹌依進他懷裏,柔、軟起起伏伏,在他小臂上不經意蹭著:“弄成這麼些印子,要人家怎麼出去見人?下次能不能輕一些折騰,總是這樣,誰受得住?”
沈無白眉心一陣驚跳,一字一頓開口:“再有下次,我必取你的命!”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少主若舍得,人家為你死了也情願......”
江窈更加放肆,手指撚著他衣帶在他腰間繞著,聲音嬌軟慵懶:“反正我死了,少主也定是要陪著人家去的,咱們在冥界,也做一對快活的鬼夫妻,如何?”
沈無白的拳頭緊了一緊,擰住她手腕將她拽近,氣息溫熱,聲音卻幽冷至極:“莫要挑戰我的耐心......滾出去!”
語罷,他直接將她扔出了洞府。
江窈不忘再氣一氣他:“沈少主真是狠心,先前跟人家耳鬢廝磨,如今就翻臉......”
她話沒說完,沈無白扔來一道噤聲咒,硬生生讓她閉上了嘴。
嘖,真玩不起。
江窈撇了撇嘴,循著胡夭夭的記憶回到她居住的洞府。
外門弟子所在的地方靈氣稀薄,比她從前的洞府十分之一都不如。
江窈盤腿坐下,仔細探查胡夭夭的身體,忽然眯了眯眼。
她靈根的確駁雜,但三條靈根中有兩條都是變異靈根!
常見的靈根不過是金木水火土五係,她自己乃是極品水靈根,而胡夭夭竟然是風雷火三靈根!
她看過典籍,多靈根若能融合,比單係靈根更加厲害,隻是這秘法難尋,需要的材料更是稀有......
可秘法她已經看過了,而材料......那話本中似乎提到,鏡月軒秘籍中便有一味清靈草,更有能夠重塑根骨的洗髓果!
秘境明日便要開啟,胡夭夭身為狐族公主,自然也有進去的資格。
那胡芯雪定然會搶她機緣,她一定要更快!
她才打定主意,外麵忽然傳來腳步聲。
而後,她洞府大門被推開,胡芯雪走進來,手中還端著一盤靈果。
“姐姐可是生我氣了嗎......”
她咬著嘴唇楚楚可憐看著江窈:“我真的沒有搶你的未婚夫,五師兄的確心悅我,可我對他並沒有男女之情。”
“我知道姐姐覺得我搶走了本屬於你的東西,可是大家都喜歡我也不是我的錯,我不知道怎樣回絕......”
江窈盯著她,胸腔中的殺意幾乎無法克製。
但現在,她不能殺人......
她默念清心咒按下恨意,懶懶看她一眼:“你本體真是個狐狸精?”
胡芯雪一愣:“姐姐這話是何意?”
“知道的說你是狐族,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什麼千年的老白蓮成了精呢。”
江窈扯起唇角,似笑非笑看向她:“你這套把戲,用在那些沒腦子的男人身上就好了,別來惡心我,否則......”
她走上前,漫不經心撚起她盤子裏的靈果:“我可能會忍不住,殺了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