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夜色已晚,不知趙大人可否留孤暫住一宿。」
趙父自是高興,連忙讓管家準備房間。
怕太子待著無聊,又連忙對我說。
「安兒,既然你跟殿下認識,那就先陪殿下去花園走一走吧。」
我臉上的笑意微收,沒有在看趙父,轉而看向太子。
「今日飯後,我本就是要離開的,怕是沒時間陪殿下散步,不過來雲州途中,不止一次聽趙大人提起對殿下的仰慕之情,想必趙大人一定有很多話,想對殿下說,在下就不多留了。」
我給錦繡打了眼神,示意她把玉佩還給趙母。
「今日的晚飯,我吃到了,雖然過程並不十分愉快,但也還不錯,我們就此別過,勿念。」
「安兒。」
「站住!」
倆道聲音同時響起。
「老爺,別動氣,孩子長大了,就由她去吧。」
「你個婦道人家懂什麼?她一個未婚女子,不好好待在家裏,整日往外麵跑向什麼樣子?」
我嗤笑,轉身看向滿臉怒火的趙父。
「趙大人,這天下未婚女子在外麵跑的多了去了,我如何同你有什麼幹係?」
「你敢忤逆?」
「夏朝的知府,就這點水平嗎?忤逆之事,隻成立於父母和子女之間,我同趙大人,何來忤逆一說?」
「你——」
趙父指著我說不出話來。
我拿過錦繡手裏的劍,用劍鞘將他指著我的手,壓了下去。
「趙大人,你這一兒一女具在眼前,別見到個人,就說是你的孩子。今日見了太子殿下,那改天你是不是還想說太子殿下是由你所出呢?」
趙父慌了,連忙向太子告罪。
本來以為事情到這,就可以告一段落了,但太子似乎不想放我離開。
「既然你們二人都各自有理,不如今日之事,就讓孤來做個見證,滴血驗親,孰是孰非,一目了然。」
「太子殿下應當知道,我們乾月山莊有駐顏之術,就算血液相融又能證明什麼呢?說不準,趙大人是我幾十年前生下的兒子。」
總之,血我是不會驗的,也驗不了一點。
乾月山莊處於三國交界處,一個混亂之地,我如何能算夏朝人?
夏朝太子的命令,又與我何幹?
我順利離開了趙家。
隻是鬧得不太愉快。
太子想借我之手,跟乾月山莊扯上關係。
也不是一天倆天了,隻是我沒想到他會這麼急。
也是。
我在乾月山莊內,有師兄護著我。
我在江湖闖蕩時,他又找不著我。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這麼一個好的機會,他自然是要使出百般解數,想要做實我的身份。
他是太子,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我不相信他不明白,很多時候,事實如何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誰能拿到最終的話語權。
夏齊周三國之間的戰爭打了一場又一場,國君換了一個又一個,但乾月山莊,依舊是那個大隱於世的乾月山莊。
我不想得罪他,但夏國的國君又不是隻有他一個兒子。
出了趙家,我趕忙給師兄給寫了一封信。
請他早做準備,以防太子登基之後會遷怒乾月山莊。
看著送信的人離開,我癱倒在書桌上,「錦繡,救救我,我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