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達成合作

9.

回到將軍府，見到了位不速之客。

張懷旁若無人的坐在將軍府主位，理所當然的樣子差點讓外人以為他才是這將軍府的主人。

管家匆匆上前同我小聲耳語：

“將軍，陳公子說是你的未婚夫婿，不顧我們阻攔非要......”

我抬了抬手，管家止了話頭。

張懷見到我笑的一臉猥瑣，常年奢靡的生活早就掏空了他的身體。

一臉的虧空像，走起路都虛浮的不行。

“江小姐，聽聞陛下賜你我二人結秦晉之好，特此來和江小姐聯絡聯絡感情。”

張懷手執一折扇，說著就要用折扇挑起我的下頜。

動作輕浮，難免讓人心生厭惡。

我麵色如常，不動聲色地錯開他的扇子反問道：

“是嗎？那陳公子想如何與我聯絡感情？”

張懷一臉得逞的表情，欲朝我靠的更近。

他語氣下流：

“那自然是早入閨房，同登極樂，讓江小姐好好欣賞我的威風......”

緊接著響起的，是張懷痛苦到極致的喊叫聲。

他捂著自己的下半身，鮮血從他指尖不斷滲出。

我笑眯眯的欣賞著自己的傑作，將沾血的匕首抵在張懷臉側：

“不知道這種交流方式，陳公子可還滿意？”

張懷額頭不斷滲出冷汗，已經不敢再抬頭與我對視。

我隻覺得這幅懦弱的模樣無趣。

本來以為像張懷這種無惡不作的人會有一身反骨，沒想到也不過是鼠輩而已。

我嫌棄地丟了匕首，拿起絹帕細細擦拭手指，生怕沾染上什麼不幹淨的東西。

轉身吩咐紅袖：

“紅袖，找個春凳將張公子好生送回去。哦對了再尋幾個人路上敲鑼打鼓，可別沒了我們張大公子的威風！切記，倘若我明天出門沒有聽到什麼新鮮事，唯你是問。”

紅袖忍著笑，應聲而去。

我拂袖端坐上位，端起管家新上的茶。

親自倒了兩盞，饒有趣味道：

“雲丞相看了這麼久的好戲，不打算出來喝杯茶，解解乏嗎？”

一聲輕笑響起。

10.

屋內的屏風後走出一玄色衣袍男子。

他身形修長，腰間掛一玉佩。

麵若桃李，一雙眼眸中更是煙波流轉，勾的人心癢癢。

他怡然自得地走到我身旁的位置坐下，倒真是沒有一點登門做客的自覺。

我抬眼打量著麵前之人，心裏不驚暗歎一句。

這人真不愧是探花郎，當真是長得一副頂頂好的麵容。

這是我和他的第一次見麵，但是有些東西大家都心照不宣。

雲禮，出身寒門。

成了探花郎的他並未被裴宸所重視。

他依靠著自己，一路摸爬滾打最後官拜丞相。

這段聽著就困難重重的路，雲禮僅僅隻用了一年的時間。

雖然他長著一副人皆可欺的模樣，但勢必不會有不長眼的人因為這張臉便小瞧了他。

我抿了一口茶，並不開口說話。

我的耐心向來很好。

況且有人存心試探，那我更加不能先失了分寸。

雲禮見我一言不發，他隻好先開了口：

“我方才瞧著江將軍好生威武，出手幹脆利落，隻不過......”

我故作不解，順著雲禮的話反問他：

“不過什麼？雲丞相有話不妨直說。”

“不過江將軍作為一名女子帶兵打仗已是不易，現如今剛回城便切了自己未婚夫婿傳宗接代的家夥，隻怕這以後......”

他話落還忍不住搖頭歎氣，倒像是真心實意在為我考慮。

我輕笑一聲：

“怕什麼？雲丞相給我出了這道難題，方才我已經演示了解法，善後這件事情想必雲丞相自然也是很樂意之至的。”

雲禮聽到我的話愣了片刻，隨即開懷大笑：

“江將軍離京三載，倒是和雲某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我從善如流：

“雲丞相又是暗戳戳操作讓陛下賜婚於我，又是親自登門拜訪，有什麼話不妨直說。如此彎彎繞繞倒真不是君子所為。”

11.

雲禮訕笑兩聲，清了清嗓子：

“雲某此次而來隻是為了一件事。”

我挑挑眉，饒有興致地盯著他，期待著雲禮的下一句。

雲禮一改剛才，語氣恭敬而又慎重。

“請江將軍，除昏君，登大統。”

我朝元豐年間便有女子登基為帝的先例。

況且這話剛好說到了我的心坎上，因此我沒覺得有多麼荒謬。

但雲禮這話還是直白的過分了些。

我收斂了唇角的笑容，與雲禮直直對視：

“雲禮，你可知自己在說什麼？你是在煽動本將軍謀反嗎？”

雲禮絲毫不避讓我的視線，帶著些堅韌：

“雲禮寒窗數載考取功名隻為輔佐賢君，留名青史。難道江將軍不知當今陛下是何等昏庸愚蠢？倘若三年前不是因為江將軍為他保駕護航，他隻會死在那場戰亂當中，斷不可能像現在一樣為一國之君卻絲毫不作為！”

“他此等愚昧之人能繼位，那江將軍手握重兵殺伐果斷，文韜武略樣樣都不輸他，又為何不能？”

看看，連雲禮都知道裴宸有如今都地位都是依靠著我。

依靠著我登上帝位。

依靠著我邊疆三年不亂。

依靠著我，他有空得以演那些無聊的話本子。

雲禮都知裴宸離不開我，可偏偏裴宸在裝傻。

雲禮這番話在我心中掀起廣泛討論。

良久之後，我聽到了自己的聲音，我回雲禮：

“因為他是正兒八經的皇子，我隻是一個手上有些兵權的孤女罷了。”

“不。”雲禮的聲音斬釘截鐵。

“崇嘉皇太後的次女，天啟國的長公主，自然也是名正言順的皇家血統。”

我心下震驚。

崇嘉皇太後還是皇後時曾有兩女。

長女裴怡被純妃陳氏算計和親，慘死他國。

次女裴沅，剛出生便被賊人擄走。

皇宮之中驚現為何驚現賊人，具體原因不得而知。

隻是自那之後，崇嘉皇太後不再參與後宮之事，常年青燈為伴。

母親還在時，曾多次帶著我進宮去拜見她。

印象中，她一身華服不苟言笑，端坐在高位之上。隻是在見到我和母親時，表情會柔和下來。

總愛給我遞上些好吃的糕點，然後用手揉揉我的頭。

我對她也是很有好感。

她不曾苛責過裴宸，所以裴宸登基之後對她也算得上尊敬。

加封她為崇嘉皇太後。

此舉也為裴宸博得了個孝名。

崇嘉皇太後並未住在後宮內，而是在裴宸登基之後就自請出宮，在祝佛寺修行為天啟國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