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真可笑,太子前腳剛走,後腳就出事。
我就算要害他,也不會這麼明目張膽。
七公主指著我喊:“肯定是她害了太子哥哥!”
皇後也讓皇帝把我拉去審一審。
太吵了,我的頭都要被他們七嘴八舌的聲音吵裂。
“是我幹的,那又如何?”
此時不承認也要被懷疑,索性就胡說八道,反正嘴巴痛快了比什麼都重要。
再說了,皇帝會護著我,他留我還有用。
皇後聽完,就氣急敗壞地讓人把我拿下,皇帝果然阻止了她。
“皇後,你要冷靜。這孩子睚眥必報,保不齊一會躺在床上的就是你了。”
他倒是了解我,我真想過,如果皇後非要把這臟水往我身上潑,那我就拉所有人墊背。
大家黃泉路上不孤單。
皇帝開口了,皇後就算再不忿,也要忍著。
但皇帝並非就是信我。
他高大的身影步步逼近,一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成真,是不是你謀害了太子?”
這是逼問,仿佛我不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今天必死無疑。
皇帝掐到我臉色泛青,才撒手。
我咳嗽了幾聲,緩過勁來改了口,“當然不是,剛才我不過是在說笑。”
他眼神裏閃過一絲懷疑,他不可能信我的一麵之詞。
“既然不是你,那就由你查出謀害太子的真凶。皇帝又換了一副笑盈盈的嘴臉,話鋒一轉。
“如果太子有事,你又沒有抓到真凶,那你就給太子陪葬。”
我聽出了他的言下之意,就是橫豎都得找個替死鬼出來,而我絕不能坐以待斃。
“好!”
我跟他擊掌為誓,期限為七天。
東宮上下服侍太子的人站得滿滿當當,我站在台階之上俯瞰他們。
“誰若是說謊,誰就當場爛舌頭。”
他們通通跪在地上求我開恩。
這群人隻是當差的宮人,沒那麼大的膽子,敢男謀反太子。
更不會因為這件事爛了一條舌頭。
我盤查了一番,凶手確實不在這些人當中。
此時我想到了一個可能性,徑直闖進太子的寢殿。
內官攔不住我,太子窩在床榻上臉色煞白。
“出去!”
我偏過頭,“你們都出去,不出去的......都得死。”
他們便如鳥獸散盡,逃之夭夭。
太子氣煞,臉色更白了幾分。
如果不是別人給他下毒,那就隻有一種可能性。他自己給自己下毒。
“醫案上說你中的毒並不致命,卻無藥可解,下在任何地方都無跡可尋。”
我湊近他:“不會是你自己瞎吃的吧?”
“怎麼可能,孤為何要以身犯險!”
太子掩唇咳嗽,我見猶憐,有幾分病美人的驕恣。
“這我也不知道,但我大膽猜猜你是不想去萬國朝會吧?那裏一定有你不想見到的人。或者說,你隻是單純想要陷害我。”
他回避我的目光,這兩件事裏我說中了一件。
“我會同父皇說,讓你那天務必到場。”
太子執拗地瞪著我,“若我不去呢?”
“那太子將在萬國朝會那天死於非命。”
萬國朝會那天,太子稱病未到。
原來真是為了躲萬國朝會。
皇帝也沒有多問,畢竟這場宴會,他可不是主角。
我讓宮女注意東宮那邊的消息,沒想到太子安然無恙地坐的好好的。
我的烏鴉嘴能力失效了?
“皇後崴腳。”
步履穩健的皇後走到皇帝跟前行禮時,果真跌在台階上把腳崴了。
那就說明我的能力沒失效,
那天我說的是“太子死於非命”,莫非他不是太子!?
“公主,陛下叫你呢。”
身旁的宮女提醒我,我上前行禮,
皇帝給我賜了上座,這讓一眾皇子公主們都心生怨懟,麵上不快。
一個宮女生的賤種,怎麼配跟他們平起平坐?
我無視他們的目光,重頭戲還沒上場呢。
幾個小國上貢完,屢次犯邊的狄族大王拓跋赫派其子拓跋延上殿了。
我看見拓跋延的那一刻,雙手忍不住顫抖。
他便是前世負責迎我入草原和親,百般折磨我的人。
“拜見陛下。”
拓跋延抬頭,那雙鷹一般的眼睛透著野心跟狂妄。
他的鐵騎,確實也在我和親後一年踏過了邊境,直入中原。
又用我做籌碼威脅當時的昏君,也就是我的父皇。
隻可惜他把我扒光了展示在眾人麵前,皇帝也無動於衷。
因為我生來就是犧牲品!
他敢來,我當然不會放過他。
“今日我等前來,還有一件事,想要替我父王求娶大照公主為妻,定以最高禮遇待之。”
我不屑地發出冷笑。
狄族偏遠,他父王是個老頭子。
包括他母親在內有著不計其數的後妃,嫁過去就是受折磨的命。
前世,他在萬國朝會選中的是七公主,不知道這次會選中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