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媽媽。」
幼兒園正處於放學的時間,我有些不自在的站在門口。
這還是我第一次以「母親」的身份站在這。
而我身旁站著的衣冠楚楚的男人,正是孩子的父親。
也是我的丈夫——黎霖。
我和黎霖是高中同學,但我們真正在一起是在大學。
沒有那麼轟轟烈烈,隻是順其自然的在一起了。
盡管他並沒有我們家那麼富裕,卻依然全力給我最好的,我們的感情也日益深厚。
變故發生在畢業那年,我生了一場大病。
等我再睜眼時,一切都變了。
我失去了那一年的記憶,黎霖也消失了。
父親說他為了出國留學把我拋棄了,我不相信黎霖會做出這種事。
我嘗試聯係他,但一切都是徒勞。
從那以後,我身邊的人也都對他閉口不談。
黎霖就像是被人用橡皮擦一樣,消失在了我的世界裏,無影無蹤。
唯一留給我的隻剩下肚子上一條嚇人的疤痕。
如果不是這條疤,我真的會認為黎霖就是我臆想出來的。
但日子也這麼過了下來,我也在父親的安排下進行了訂婚。
訂婚對象是我青梅竹馬的鄰居哥哥,秦安。
我不喜歡他,但世家間的聯姻從來都不是建立在喜歡之上的。
直到幾天前,消失了五年的男人突然出現在了文氏大廈裏。
帶著兩份合同,強勢的讓父親將我嫁給他。
「如果文總同意,那麼城南的案子我不跟您搶,附贈眾誠的案子。
如果文總不同意,那就別怪我橫刀奪愛了。
隻是不知道文氏失去了城南的項目還能不能活過這個季度了。」
我們才知道,原來最近勢頭很強卻總是搶文氏合同的雨霖竟然是黎霖的公司。
父親是個商人,自然知道哪筆生意最劃算。
他們在會議室裏談論了半晌父親才推門而出。
他說黎霖要跟我談談。
隻是父親當時的眼神,過於意味深長,我沒有看懂。
「好久不見,文小姐。」
黎霖西裝革履的坐在辦公室的另一邊,這是我們五年後的第一次相遇。
明明是在談婚事,卻像公事公辦一樣。
「為什麼?」
我睜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我不明白他為什麼拋棄了我,又轉過身來娶我。
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處處跟文氏作對。
「文小姐裝傻的功力一如當年,隻是我不會再被你騙到了,硬要說的話,這是一場針對你的報複。所以不想文氏受難的話,你應該知道怎麼做。」
黎霖伸手扯了扯領帶,隨後將合同扔了過來。
「文總已經簽字了,也就是說我們現在是未婚夫妻的關係。
我並不喜歡被人戴綠帽子,所以我給你兩天時間把那些桃花斬掉,兩天後,我們民政局見。」
報複,這是黎霖親口說的,說這場婚姻是他的一場報複。
雖然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恨我們文家,但當我聽到要嫁給黎霖時心底不自覺湧起一股喜悅,和之前得知要跟秦安聯姻的心情完全不一樣。
難道我還愛著這個男人嗎?
兩天後,我嫁給了黎霖,搬到了他的別墅,成為她女兒的後媽。
「這麼緊張?」
男人低沉有磁性的聲音將我的思緒拉了回來。
我這才發覺被她握著的手已經被汗浸濕了。
「第一次,沒有經驗。」
我有些不好意思,想撤出手,可手卻被他死死拽住。
我疑惑的抬頭看著身邊的男人,跟印象中的沒差,隻是褪去了青澀,成熟了很多。
男人低頭與我對視的瞬間我將頭撇開。
我總覺得在我失去的那一年的記憶裏有什麼很重要的東西,是父親他們不曾告訴我的。
「禾禾就快出來了,別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麼。」
禾禾是黎霖的女兒,聽他說禾禾出生那天就被從親生母親身邊抱走了,之後便一直養在他自己身邊。
算上我失憶的那年,這孩子是我們剛分開後就懷上的。
真是可笑,我在醫院不知生死,他卻已經和別的女人交好了。
黎霖也真是心狠,禾禾四歲了,卻從不曾見過自己的親生母親。
我和黎霖的婚前協議也標明了為了孩子身心健康,我和他要在孩子麵前扮演恩愛夫妻。
「爸爸!」
一道清脆的童聲傳了過來。
一個穿著公主裙子的女孩蹦著跳著從幼兒園裏跑了出來,撲進了黎霖的懷裏。
看著不高的小團子被黎霖穩穩接住,我的心突然空落落的。
即使我失去了那一年的記憶,我也知道我認真愛過眼前的男人,可不知為何我對黎霖甚至對禾禾都有種虧欠感。
我正愣著神,那隻被風吹得有點涼得手突然被一隻軟糯的小手牽住。
是禾禾。
「媽…媽媽。」
她試探著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