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雲袖聞言，如被驚雷劈中般詫異的瞪大雙眼。

左顧右盼確定四下無人後，連忙低聲道:

“夫人，您自昨日醒來舉止便有些不同常日，到底是怎麼了？”

俞采薇讓雲袖坐在她的身邊，拉住她的手一臉認真的道:

“雲袖，沈彥並非我的良人。

這些年我在沈府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你也看到了。

我不想將來挺著個大肚子還要伺候這刻薄的一大家子。

他對我沒有感情，我對他亦是如此。

與其彼此磋磨，還不如趁早撇清關係找機會與他和離。

離了他，我才會越過越好！”

紅袖也清楚當年俞采薇在遇到沈彥之前，已有了放在心尖上的人。

隻不過那日山洞避雨後，不知是哪個包不住嘴的到處造謠，害得她被街頭巷尾的流言蜚語一遍遍淩遲。

又因繼母相逼，心尖人傳聞已經戰死，她才死了心嫁給沈彥做續弦。

婚後雖也對英姿魁梧的沈彥生出些許情意，但備受冷落之下情意已然消磨殆盡。

不想她再被困在這深宅之中日日愁眉不展，紅袖當即反握住她的手，誠懇道:

“夫人，不論您做什麼決定，奴婢都支持。”

俞采薇點了點頭，將雲袖帶回來的香按比例調好置入香爐之中。

夜幕時沈老夫人掐準時間讓下人送來了必孕湯。

俞采薇將必孕湯倒入沒碰兩口的金絲燕窩粥中，讓雲袖將其倒去喂狗。

雲袖剛端著出門，便迎麵碰上了芍藥。

為了讓沈彥回府時注意到她，芍藥刻意打扮得花枝招展，身上抹了濃鬱的香粉。

瞥見那金絲燕窩似沒動過一般，她不禁開口道:

“夫人沒胃口嗎，往日裏她最愛喝的金絲燕窩怎剩下這麼多？”

雲袖被她身上的香味熏得直皺眉頭，耐著性子道:

“夫人剛喝了老夫人送過來的補湯，沒有胃口，讓我把這燕窩端走倒掉。”

芍藥聞言記了俞采薇一筆，心中雖暗道:

真是不知好歹，這麼貴的東西做了不吃，改日我定去老夫人那裏告你鋪張浪費！

表麵卻笑盈盈的對雲袖道:

“雲袖妹妹，你去伺候夫人吧，我剛好要去廚房一趟，順便幫你個忙。”

說著便從雲袖手中端走盤子。

雲袖看出她的心思，點頭道了聲“謝謝”，便轉身原路折回。

芍藥一口氣走到廚房，見四下無人，連忙狼吞虎咽的將燕窩喝下。

因沒吃過這麼珍貴的東西，她隻當燕窩中那股淡淡的藥味就是燕窩本身的味道。

......

沈彥一下朝回府，便換了便裝直接前往俞采薇的花間院。

俞采薇在屋中擺了合歡花，一改往日的拘謹，刻意穿了一襲將她姣好的身形勾勒得搖曳生姿的煙蘿紗裙。

描了淡妝，珠翠滿頭，美得如九天神女下凡。

沈彥一進門，她便將他拉在桌邊坐下，纖手為他倒酒，淺笑嫣然。

雖不發一言，但沈彥被美色所迷，竟一杯接一杯的將她遞過來的酒喝下肚。

微醺之際，他有些迫不及待的伸手去抱俞采薇。

俞采薇嬌笑著避開，搖了搖手中的空瓶，讓雲袖去廚房再燙一壺酒過來。

隨之起身將香爐中的熏香點燃，眉眼盈盈的道:

“侯爺，我先去沐浴，馬上回來。”

香味入鼻，沈彥看著那一抹倩影起身開門，滾了滾喉嚨，沉著嗓音道:

“早些回來，我等你。”

出了房門，俞采薇遞給雲袖一個眼神後，徑直走去盥室。

端著燙好的酒朝花間院走去時，雲袖刻意路過芍藥當值的地方，當著她的麵對另一名侍女道:

“當歸姐姐，我方才吃壞了東西鬧肚子，得立即去茅房一趟。

你能不能幫我把這酒送入夫人房間，侯爺正等著喝呢。”

拉長耳朵聽話的芍藥聞言亮著雙眸，連忙一個箭步衝上來，先那丫鬟一步開口道:

“雲袖妹妹，我來替你送吧。

平日裏我也常在內室伺候夫人，知道進門的規矩，當歸多在外室伺候，怕失了規矩惹侯爺和夫人不快。”

雲袖將酒盤遞給芍藥，道了句“那麻煩你了”後，捂著肚子飛快的往茅房的方向跑。

芍藥理了理儀容，敲門進屋。

看見俞采薇不在房間後，大著膽子給沈彥倒了杯酒。

一雙癡情的雙眸毫不避諱的落在他的身上。

越看越覺得沈彥帥氣迷人、無可挑剔。

痛恨自己沒有俞采薇那般好命，能做他的妻。

沈彥吸了迷香，在微醺狀態下隻覺得欲火焚身、口渴難耐。

端過芍藥倒來的熱酒一飲而盡。

一時眼花竟將她看成了被他嬌藏在雲夢山莊的白月憐。

意亂情迷之下一把將芍藥拉下抱在懷中，狂熱的吻上她的唇。

三兩下便大力的將芍藥的衣衫撕成碎布。

“唔~”

“侯爺......我......”

芍藥渾身酥麻，被吻得春枝蕩漾。

以為沈彥是被她今日的精心打扮迷住，沉溺其中。

一時頭熱，當即不計後果的與他纏綿在一起。

在盥室沐浴完畢的俞采薇換了身睡衫，掐準時間朝房間走去。

一推門便見沈彥和芍藥赤身裸體的纏綿在一起，被撕碎的衣裳淩亂的灑落一地。

裝出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俞采薇立即扯著嗓子大聲尖叫。

院中的下人們以為發生了什麼危險事，連忙急匆匆的跑來。

房門大開，一群人將手忙腳亂穿衣、羞得無地自容的沈彥和芍藥看了個精光。

俞采薇硬擠出兩滴淚，踉蹌著話音哽咽的道:

“來人，去把老夫人請來。”

隨之將大門緊閉，不給沈彥和芍藥跑出來的機會。

沈老夫人剛被人急匆匆的扶著過來，俞采薇便撲上去哭訴道：

“婆母，侯爺他......他竟與芍藥在我的房間做出這種事。

虧我今日還喝下您送的湯藥，滿心歡喜的想伺候好侯爺，為沈家綿延子嗣。

您得為兒媳做主啊！”

沈老夫人象征性的安撫了一下俞采薇，鐵青著臉命人將房門打開。

瞥見沈彥與芍藥雖都已穿好衣服，但因用力太猛，兩人的衣衫被扯得有些破爛不成體統，皆用簾帳擋住身軀，羞得恨不得找條縫鑽進去。

狠狠瞪了他們一眼，氣得跺著手中的拐杖厲聲嗬道：

“整理好儀容給老身滾來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