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你家大龍,我家鳶兒怎會掉入水中?”
“嫂嫂,你說的都是什麼昧良心的胡話!你家鳶兒落水幹我家大龍何事?”
柳欣鳶腦袋昏昏沉沉,恨不得拿針線封上喋喋不休的婦人嘴巴。
今天就搬家!
房子隔音差,鄰居素質低,每天不是打孩子就是夫妻吵架,現在還發展出新劇情了!
這是人過的日子嗎!
“你家姑娘不知廉恥,和混混在河邊不清不白地,掉河裏不是自作自受是什麼?我家大龍好心勸阻,被你倒打一耙,真是好心當做驢肝肺!”
啜泣女子哀哀切切地反駁:“你胡說!鳶兒才不會如此!”
尖利嗓音嗬嗬冷笑:“龍生龍鳳生鳳老鼠兒子會打洞,嫂嫂曾是京城歌女,又怎知你家姑娘沒染了你的習性?”
柳欣鳶氣得胸腔幾欲炸開,“蹭”地一聲坐起,閉著眼用力捶床,怒吼道。
“別吵了!都給我閉嘴!”
所有聲音霎時消失得一幹二淨,柳欣鳶睜開眼,入眼卻不是熟悉的臥室,而是一個有些破舊的屋子,床前立著三個人,俱是一身古裝打扮,柳欣鳶難以置信。
她,穿越了?
尖酸刻薄的聲音打斷柳欣鳶的思緒。
“嫂嫂,你看看你家姑娘,沒大沒小,對長輩沒有絲毫的尊敬!”
想到昏沉中聽到的汙言穢語,柳欣鳶目光涼涼地掃過張秀秀,唇角微勾:“嬸嬸這話倒是有趣,方才不知是何人對我母親大呼小叫?”
原身和她同名同姓,是柳家大房的唯一的孩子,因落水香消玉殞,啜泣女子則是原身的母親陳蕊,本是京城歌女,逃到柳家村嫁給了她爹,,嗓音尖利的婦人則是嬸嬸張秀秀,平日裏有事沒事都會找事。
至於那個躲在張秀秀身後的男孩,是張秀秀的兒子,她的堂弟柳大龍,也是導落水的罪魁禍首!
張秀秀一噎,心生疑竇。
奇怪,她這侄女何時敢這樣落落大方地直視著她講話?
“嬸嬸何故不講話?”柳欣鳶仍是微笑,慢條斯理地追問。
張秀秀目光躲閃,色厲內荏:“小孩子管大人的事作甚!”
陳蕊聽到她的吼聲,不由一哆嗦,她扭捏地上前,拉住還想繼續說話的女兒的手,示意女兒不要再和她爭執。
張秀秀瞥見她倆的互動,心虛頓時去了大半,伸手指著柳欣鳶罵罵咧咧。
“嫂嫂,別怪我多嘴,若不是我家大龍,你家姑娘可還有命在這兒目無尊長?”
接著她語氣一轉,又擺出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欣鳶,嬸嬸也是為你好!鎮日裏不要淨和些不三不四的人來往,丟了臉麵不說,不知何時你就成了短命鬼!”
“弟妹,你怎能說這種咒鳶兒的話!”
“嫂嫂,忠言逆耳!難道侄女這次不是差點成了短命鬼?”
陳蕊接不上話,又哭哭啼啼地拿起帕子開始抹淚。
柳欣鳶簡直要氣笑了,她長這麼大,就沒見過像原身嬸嬸這種奇葩!
柳欣鳶不說話,隻用一雙黑黝黝的杏眼直直盯著那對母子,直到盯得張秀秀愈發心虛,連嘟囔聲都熄了,才冷冷哼笑一聲。
“嬸嬸,您對我娘說的話,我原封不動送給您!您對我說得都是什麼胡話!”柳欣鳶眼底閃著寒光,“我何時與人勾扯?至於落水,更是托了您兒子的福!如果不是柳大龍推我入水,我怎會有性命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