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傲睨一世,揚言祁霖不過是我家養的一條狗。
五年後,他載譽歸國,我卻主動送上門。
身份對調,他掐著我的臉說,眼尾猩紅:“周大小姐,是你自己倒貼送上門的,別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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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輝製藥成功研發抗癌創新藥,公司市值刷新曆史新高!」——中央大街的廣場大屏幕正播放著本周的財經人物專訪。
熒幕裏的男人劍眉星目,談吐得體,一副金絲邊框的眼鏡都掩蓋不住的氣宇軒昂。
他叫祁霖,是淩輝製藥的研發總監兼CEO,也是我的丈夫。
“又帥又有才,這種男人到底是誰在擁有!”
街邊的小姑娘稱讚不絕,而我不禁嘴角微揚。
換作以前的周漾,定會以最高調的形式向全世界宣布這男人是屬於我的,而如今我隻是拎著大包小包默默地擦肩而過。
因為這段婚姻是我以卑鄙的手段得來的。
我將買來的肉菜擱置在廚台上,挽起袖子準備清洗食材。
“大小姐,水涼。還是我來洗吧。”
我轉過身再次鄭重地嗔怪道:“佩姨,我已經不是那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了,您叫我漾漾就行。”
站在我麵前的中年婦女瞬間紅了眼眶,滿眼心疼地回應著好。
佩姨以前是我家的住家阿姨,專門料理我的生活起居。打從我記事起,她就一直都在無微不至地照顧著我,替代了我心中缺失的母親角色。
佩姨終生未婚,祁霖算是她的養子。
“佩姨,你就在旁邊教我怎麼熬就行。”
祁霖最近項目纏身,經常應酬到半夜,一身酒氣地回到家。
我總想著能幫他點什麼,但思來想去啥忙都幫不上,說來也可笑,我爸以前也是製藥公司的董事長,可算把我養廢了,一點都沒繼承衣缽。
最後就想給他熬個醒酒湯,讓他深夜歸家時能感覺到一絲溫暖。
“行,大小···哦不,漾漾。”佩姨慈目地笑著,滿臉欣慰地呢喃:“你們小兩口能好好過日子我也就放心了。”
我切菜的手一頓,鼻尖犯酸,背身回答一定會的,生怕她看出任何端倪。
晚飯過後,我將煲好的醒酒湯裝進保溫壺,回到我和祁霖的住處。
我們好幾次提出建議讓佩姨搬過來一起住,但她堅持不要,說是不能打擾我們小倆口的生活。
可我們哪有什麼小倆口生活,他是冰,我似火,自古冰火難相融,我再怎麼熱情似火,一靠近他這座冰山立馬就被熄滅了。
智能解鎖的開門聲將我驚醒,一看牆上的時鐘,又是淩晨兩點,祁霖已經連續一周這個時間點才回來。
他看到沙發上的薄毯,以及我睡眼朦朧的神態,冰冷地開了口。
“不是讓你不用等我了嗎?”
我打起精神,起身笑臉相迎,走到廚房將醒酒湯倒了出來。出來時見他整個人陷在沙發裏手臂伏在額頭上,領帶已被扯開,露出結實的胸膛。
“你先起來把這醒酒湯喝了,再去洗個澡。”
我俯身將碗端近,柔聲輕語,一股難聞的酒味侵入我的鼻孔,但這次還摻雜著似有若無的香水味。
當我還在沉思他今晚和誰,在哪,做了什麼事的時候,陶瓷碰地的清脆聲響起,我條件反射地收回手,還是不能幸免被燙到了。
我第一次熬製的醒酒湯就這麼被祁霖打翻了。
祁霖錯愕了一下,即瞬又恢複冷峻的神情,還有一絲厭倦和不耐煩。
“你到底想幹嘛?”
當你習慣了一個人的囂張跋扈,若有一天那人變得溫柔乖順,你就總會覺得對方另有所謀,這就是我和祁霖的處境。
他慍怒的語氣使我內心的委屈加倍的翻騰,我蹲下身撿起碎渣子,淚珠無聲地滴落在手背上。
我抬起頭質問他:“你是不是後悔和我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