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散會後，他還拉著我，把班主任堵在走廊。

“美女，萱萱還有幾個不懂的問題，想去你家請教一下。”

我本來就內向，哪敢去老師的家裏，聽到這話趕緊否認。

“沒有，我都聽懂了。”

話音剛落，我的胳膊傳來一陣疼痛。

我爸狠狠地捏了我一把，小聲跟我說，“不會說話就閉嘴！”

當時的我對於他這個舉動很是疑惑。

學校不是教育我們要誠實嗎？

可是，為什麼我說實話就會被懲罰呢？

我不敢再問，隻好改口。

“老師，我......我最後一道大題還有......”

“萱萱還有疑問，我買點菜去你家坐坐唄，你好好教她。”

我爸搶著說話，不給班主任拒絕的機會。

9.

班主任剛畢業不久，性格也比較溫順。

再加上我學習成績還不錯，她也挺喜歡我的，就點頭讓我們跟著。

我隻能懷著忐忑的心來到了班主任家裏。

剛進門，我爸就伸手去攬人家的肩膀。

班主任不著痕跡地躲過去後，我爸仍然固執地伸出雙手。

“美女，我是真的想跟你處。”

雖然我還不懂處是什麼意思，但我也知道他這動作是一種騷擾。

班主任拿出上課時的威嚴，提高分貝勸他。

“別這樣，你都有老婆孩子了，我也......”

“沒事，你要是介意的話，我也可以離婚。”

我爸也不知道是在裝聽不懂，還是故意的。

人家意思明顯是不想跟他這個有婦之夫扯上關係。

他還在那信誓旦旦地說可以離婚。

我聽著都覺得不好意思。

我站在旁邊實在是看不下去，扯了扯他的袖口。

“爸，我......我不想問問題了，我們回......”

話還沒說完，我就被我爸一把推倒在地。

“你有沒有眼色？想回去一個人滾回去！”

班主任看到我頭撞到了門口的鞋櫃，立馬過來扶我。

“萱萱，你沒事吧？”

看到她關心我，我心裏更加愧疚。

我抬頭，想跟他說一聲謝謝，卻看到我爸的手纏在她的腰間。

“你幹什麼！”班主任忍無可忍，終於大吼出聲。

我爸臉上的笑容猙獰起來，“一起玩玩嘛。”

班主任想掙脫他的束縛，可我爸一直死死抱著，不撒手。

——直到防盜門被人從外麵打開。

我爸看到班主任那一米八幾的老公，才嚇得鬆開雙手。

他低聲下氣的跟人家道歉好幾次，人家才勉強放我們走。

我爸拽著我，逃命似的離開她家。

本以為這件事到此就會結束。

可我沒想到，他賊心不死，還偷偷給班主任發一些曖昧的短信。

更要命的是，那些短信還被我媽看到。

我當時以為他們會離婚。

他們吵了一晚上。

最後，我爸說了句，“你也看到了，人家根本沒同意跟我處，我也不算出軌！就算你真離了，別人還不是會笑你，覺得你連老公都管不住。而且，萱萱以後也要被同學笑，說她沒爸爸！”

我很想衝進去，抱住我媽跟她說，“你不用擔心我，做對你來說對的選擇就好。”

可十二歲的我不敢，我怕我爸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