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學院裏麵漂亮的女孩子很多,但是我能恬不知恥承認自己是最妖豔的那一種。
所以,左敬能看上我,我一點也不奇怪。
我刷著他的卡,買著最昂貴的包,享受著管家別墅待遇。
隻需要坐好哄得主人開心的金絲雀。
我太愛錢了,沒錢可能會死的那一種。
許是因為我隻愛左敬的錢,所以我留在他的身邊最久。
久到有些分不清,我對他的感情,到底是什麼了。
他出手闊綽,大方,可是卻有好幾天沒有聯係我了,從來都沒有這樣長的時間,往常最多一周他就受不了會來找我的,這次我有點慌了。
舔著臉給左敬打了個電話。
沒想到接起來的卻是一個女人,那個女人的聲音,我記得,沈靜嫻,沈家最為尊貴的大小姐,前段時間剛剛和左敬訂了婚。
金絲雀,這總是上不得台麵的,我隻能謊稱是公司秘書,堪堪說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你真打算一直這樣下去?”知道我身份的人隻有一個,是蘇靈,我們算不上是朋友,不過是臭味相投的可恨得了。
她的頭上包著一塊刺眼的布條,浸著血漬,她勸誡我,你看到了麼,這就是下場。
我當然知道,我攪著咖啡杯,仰著精致的臉蛋,沒有回答蘇靈的問題,而是反問,“你打算收手了?”
“怎麼可能,我恨不得扒了那個老妖婆的皮,還有那個狗男人......”她說的義憤填膺。
都是聰明人,已經走上這條路的人,都是不死不休的,哪裏有能夠獨善其身。
認識左敬那天。
近乎是我人生裏麵,最為狼狽的時刻。
昏暗的燈光裏麵,我的衣服被人扯爛了,甚至連著內衣都被扯了出來,半露酥丨胸,臉蛋紅腫。
還有謾罵叫囂,要讓我去死的那些話。
“讓你勾引我老公,你這個賤人,!”
要多難聽有多難聽,甚至我都已經忘記了,直到那個臃腫的女人喊出那一句。
“你媽就生了你這樣的賤種......”
逆鱗被觸及,我撈起一旁的酒瓶,就砸在了那個女人的頭上,那個女人叫什麼我已經不記得了,應該是什麼陳總夫人。
姑且就是叫陳夫人吧。
誰也不曾想,一個賣酒的竟然這樣囂張,陳總當時在KTV裏麵的消費那可是大哥級別的,任誰不是點頭哈腰伺候著。
為了那幾個爛錢,他鹹豬手,我忍了又忍,但是不知道是誰將陳總往我身上湊的照片發給了她的老婆,才有了這麼一出。
奪目的漂亮,在貧窮麵前,就在災難。
我早已經習慣了這種冤枉,可是欺人太甚,那個女人就算是再不堪,我也不允許有任何人詆毀。
我當時就想,如果我真的勾引了陳總......想想算了,陳總那個模樣,簡直太難以下口了,雖然窮,但是我是顏控。
兵荒馬亂裏麵,就那麼遇見了左敬。
他身穿黑色西裝,冰冷的外套蓋在我的身上,嘴角噙著笑,看著我猩紅的眸子,“跟我?”
這句話的含義,在行色場裏麵,混染的我,早已熟悉。
他挑眉菲薄的唇,吩咐保鏢,將那些人壓製住的樣子,太帥了許是。
我鬼使神差的就點了點頭,但是遲疑了半秒後,問道,“跟你,還會有人欺負我麼?”
他嗤笑了一聲。
“誰™敢欺負勞資的人。”
他太恣意了,囂張又隨性,又長了一張好看的臉,我後來才知道,原來這是所謂太子爺啊,惹不起的那種。
不得不說,左敬對我是好的,有求必應,有卡隨便刷,除了那方麵有點稍許變態,別的都像是完美男友。
這三年裏麵,我甚至都忘記了,我不是他身邊正兒八經的女人。
所以當。
啪!
一巴掌打在我臉上的時候,火辣辣的疼,我巧笑嫣然看著麵前精致跋扈的少女,“沈小姐解完氣,能走了麼?我還要和姐妹喝咖啡。”
不去看別人的臉色,蘇靈對我豎起了大拇指,隻有我自己知道,手心裏麵的指甲蓋早已經折斷流血。
可是有什麼辦法呢。
金絲雀是沒有尊嚴的,因為花著不應該花的錢,自然應該承受一些不該承受的東西。
我一口喝了咖啡,苦澀的味道蔓延在整個口腔裏麵,閉上眼簾,從包裏麵抽出一張人民幣壓在茶杯下,對蘇靈說了句抱歉就離開了。
一向喜歡在奢侈品裏麵,找安慰的我,卻不知道應該去往何處,我浪跡在一個公園裏麵,坐在長椅上麵,曬著太陽,炙熱的陽光,讓側臉更加發燙,紅腫。
直到傍晚。
路燈下,有個黑色的身影,“鬱秋,你找死麼,不接電話,嗯?”
主子生氣氣來,臉色難看極了,黑眸盯著我,臉上鬱竭十足,因為太倉促,他的衣擺處甚至有些臟汙,一向愛幹淨的人。
我故意揚起臉蛋,看著他,瞬間眼淚就掉下來了。
電影學院的學生,最會演戲了,甚至我知道,怎麼哭最為梨花帶雨。
本來凶巴巴的男人,忽然就半蹲在我身邊,從兜裏麵拿出了手絹,想要給我擦拭眼淚,卻被我撇給了腦袋。
默不作聲流淚,不語,更讓人心疼不是。
可左敬從來都不是好脾氣的人,他皺著濃墨,狠狠的捏著我的下顎,湊上去,就吻住了,暴風式的席卷,將我口腔內所有的呼吸都奪走了。
直到我開始嗚咽,他才放過過,卻滿眼都是欲色,低啞的聲音,盡量好脾氣的哄我,“別哭了。”
我眨著眸子,黑白分明的瞳孔裏麵,倒影著麵前的男人,“阿敬,有人欺負我。”
實在委屈,我眼淚斷線一樣掉下來。
我有光感過敏,暴曬,整張臉,加上眼淚,早已經慘不忍睹了,左敬眼神裏麵劃過愧疚,“都過去了,以後不會了。”
你看啊,男人的話,從來都是不能信的。
他說過不會讓她被欺負,變成了以後不會了。
這種結果,本就是預料之中的。
我看著男人眼底那麼一點點的心疼,倔強的底下了頭,攥了攥手指,悶悶不樂道,“我想要《晚寧》的女一。”
我看著左敬眼底片刻的遲鈍,他點了頭,裏麵的神情有些波蕩。
我微微放了心。
怎麼,他以為,我要他退婚麼?
姑且說,我現在還沒那個本事,就算是有,怕也不到時候。
畢竟欠下了的,怎麼能一時間就還得起呢,我需要慢慢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