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宴上大多數都是周苒家的親戚,看著警察將兩個人拘走都不知道怎麼回事,該做什麼反應。
我從小住在周苒家,這些人自然也是認識我的。
有個阿姨一把就拽住了我:「知微,這是怎麼回事啊?苒苒這對象怎麼是重婚罪啊?」
她一臉看熱鬧的表情,八卦得很。
宋舟山雙手都被銬上了還不斷給我使眼色,讓我別胡說。
我攤了攤手,憑什麼呢?
正好警察再問誰是報案人,小消防員想舉手,我攔住了他,舉起了自己的手。
「我報的案。」
我扭頭看向八卦的阿姨,露出八顆牙齒的標準笑容:「因為宋舟山是我老公。」
我不怕丟人。
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更何況,我是受害人呀。
「付知微,你瘋了?」
宋舟山被銬住了還站的筆直,輕蹙的眉間滿是不理解。
周苒大步流星走過來,揚起手就想打我,但被小消防員捏住了手腕。
「這位女士,警察還在這呢就想打人?」
周苒皺著眉,用力甩開了小消防員的手。
然後她看看我,又看看小消防員,露出了恍然大悟又怒其不爭的表情:「知微,你從小就要強,什麼都想和我爭一爭,我是你姐姐,讓著你是應該的。」
周苒含情脈脈的望了一眼宋舟山,欲語還休:「就連阿舟我都讓給你了。」
「可我馬上就要死了,我隻想讓阿舟陪著我走過生命的最後一段日子。」
「況且,你也有了別人啊!」
「你放過阿舟吧好不好!」
周苒可憐巴巴的語氣暗含矛頭,直直的指向我和小消防員。
小消防員要氣炸了。
臉色通紅,憋了半天才憋出來一句「你別胡說!」
宋舟山被銬住了也不老實,他聽完周苒的話臉色陰沉的像是要滴下水來:「知知,你怎麼就不理解我?能不能不要無理取鬧?」
胃部疼得厲害,我不動聲色的用包抵住,緩解了一些。
這兩個人,也是給我氣笑了。
警察還在這呢就敢胡言亂語。
我舉起另一隻手:「警察同.誌,我報警,這位周女士造謠。」
最終的結果就是我們被一起帶到了警察局。
我是受害人來做筆錄。
然後我就將我們三人之間的愛恨情仇全都說了一遍。
記錄的小姐姐目瞪口呆,共情的厲害,恨不得當場拿槍崩了宋舟山和周苒。
宋舟山和周苒沒被拘留。
我簽了諒解書。
小消防員問我為什麼。
我看了看天上高高掛起的月亮,甜甜的笑了一聲。
「因為我想和他離婚啦。」
「不想再有太多牽扯。」
「幹幹淨淨的來,自然也要幹幹淨淨的走。」
小消防員似懂非懂的點頭,然後雙目微彎:「那我送你回家啊姐姐。」
我錯了,他和年輕時候的宋舟山一點都不一樣。
我描繪著他們有些相似的眉眼,感受著久違的朝氣蓬勃。
剛想答應。
「知知,你們在幹什麼!」
宋舟山扶著周苒出來了,看向我的眼神含著薄薄的怒氣,像是我背叛了他一樣。
周苒好像很虛弱,站都站不穩,緊緊抓著宋舟山的衣服領口,宛若一對璧人。
我冷眼看著,擋在小消防員身前和宋舟山對視:「宋舟山,你又在幹什麼,有什麼資格質問我?」
宋舟山臉上的表情慌亂了一下,輕輕將貼在他懷裏的周苒推遠了一點,但下一刻周苒又輕哼一聲。
「難受。」
宋舟山趕忙將她摟緊。
他看著我,小心翼翼開口:「知知,你先回家好嗎?等我把苒苒送回去,我和你解釋。」
行啊,怎麼不行。
隻是宋舟山,你今夜能回的來嗎?
我轉身前,和宋舟山懷裏的周苒對上了視線。
她不會讓你回來的,宋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