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皇後處用完膳,剛出殿門,就撞上放風箏的祈賢。
“太子哥哥,真巧呀。”
祈賢甜甜喊著。
怕不是巧合,特意等著我的。
我壓下思緒,朝祈賢走去。
隨意問,“賢兒功課可有做完?”
祈賢笑了笑,“哥哥你知我最不愛聽老夫子講學,朝政有你便夠,我隻想做個閑散王爺受哥哥一輩子庇護。”
喲,真能裝。
要不是上輩子被你領著敵軍兵臨城下,沒準不會國破。
“哥哥怎麼了?臣弟有說錯什麼話嗎?還是說臣弟方才見了哥哥笑話生氣了?”
祈賢心思敏銳,滿臉無辜的問著,有少年感的加持,更顯得委屈。
這是在逼我發難。
往日祈慕早發火,狠罵祈賢。
兩人關係水火不容,偏生祈賢還要上趕著挑火,受一頓責罰。
但此時換成了我,這種把戲寧憐兒耍的可不比你差。
你能裝我就不能裝了?
我笑著刮了刮祈賢的鼻子,“來,哥哥陪你放風箏。”
我覆上祈賢的手,替他操控風箏線。
巨大的身影覆蓋上來,祈賢身體明顯的僵住,眉眼抑製不住的嫌棄。
我眼裏赤luoluo的譏諷,嘴上卻笑著說。
“賢兒別發愣啊,往那邊走......這邊......哎那邊......”
祈賢雖已是少年,但身板還沒完全長開,沒我身量高,被我裹著走。
外人看來是兄弟和睦,一起放風箏,可實則祈賢被我裹挾著走了套軍體拳。
祈賢體弱,現下額頭出汗,臉已經紅了。
我伸手替祈賢擦汗,被祈賢氣的躲開。
這就裝不下去了?
我佯裝詫異調侃,“怎麼?累了?生哥哥的氣?”
祈賢方才反應過來,眼底飛速閃過惱怒,“太子哥哥說笑了,臣弟身子弱不如哥哥強健。”
我看祈賢吃癟,心裏高興,又惡心的往他頭上摸了摸。
“賢兒會好起來的,不過疏於鍛煉罷了。”
祈賢心裏恨不得咬死我,麵上還要裝的溫順,“謹記哥哥教誨。”
“好啊,一個不處理朝政一個不做功課,在這裏玩物喪誌!”
皇上從轉彎處出來,銳厲眼神在我與祈賢身上逡巡。
想必看很久了。
祈賢嘴角勾起,立馬要跪地將所有事情攬在自己身上。
他算準了皇上會走這條道。
本以來以為我會被挑起火責罰他,沒想到不但不氣還帶他玩兒風箏。
便隻能抓住眼下的機會,得責罰。
可正要動作,發現我已經跪地了。
“父皇教訓的是,都是兒臣貪玩,帶著弟弟玩過了時辰。”
“......,”祈賢愣了幾秒,很快反應過來,“不關太子哥哥的事,是兒臣非要拉著哥哥玩兒的。”
見我們二人一反往常。
皇上麵上笑著,“竟不知你們兄弟二人如此要好了。”
話裏赤luoluo的諷刺。
早聽說皇上一直讓祁慕祁賢不合,相互爭奪皇位。
從而穩固自己的皇權。
先前祁慕瞧不上祁賢,祁賢亦是裝模作樣追隨祈慕。
皇上心思深沉,祁賢的拙劣把戲一眼就能看出。
但每次皇上還是偏頗祁慕,讓祁賢怨恨更深。
壁如此時。
“太子不怪你,你忙碌一日,才用過飯,休息一下也是應該的。”
皇上溫柔滿意的將我扶起,看向祁賢的目光恨鐵不成鋼。
“你自己不用心上進便罷,還要拉著你哥哥胡鬧,不知體統!”
“自罰十板明日我親自去你夫子處考察功課!”
問都沒問一句,就下如此結論。
同是兒子卻偏心至此。
祁賢袖子下的拳頭捏緊,麵上不顯,“兒臣遵命。”
兩個太監拿著粗 長的板子走近。
祁賢跪在地上,當眾受罰!
我眼皮跳了跳。
難怪皇宮上下誰都能欺負祁賢。
這種事不是一次而是經年累月的上演。
我大概知道祁賢小小年紀為何會如此心機深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