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新房裏,許念推門走進去時,顧景恒正在聲音溫柔的打電話:“好了,醫生都說你沒事,就肯定沒事兒了,別瞎想。”
聽到開門聲,他抬頭,看到許念趕緊對著電話說道:“就這樣了,有什麼事我們隨後再說。”
然後飛快的掛斷電話。
“你剛剛去哪兒了?”他皺著眉頭上下打量許念,口氣裏充滿了不悅。
此時的許念剛剛經曆了那樣讓人驚慌崩潰的事情,臉色蒼白,眼睛微腫,頭發淩亂,看起來滿身的狼狽。
“我們的新婚初*夜,你去陪黃雪玲,還會在乎我去哪兒了嗎?”她滿腹的委屈和無助爆發出來。
“許念,你這是在指責我?雪玲受傷了,作為朋友,我去醫院看望她怎麼了?倒是你,為什麼你的手機會在我表哥的房間裏?”顧景恒非但沒有反思自己的錯誤,反而倒打一耙高聲質問她。
“嗬嗬!”許念冷笑著後退,笑聲苦澀絕望
她賭氣說道:“你打電話的時候,我就在溫初寒的房間,我們在親熱,這下你滿意了嗎?”
這就是她愛的男人。
讓她深陷無助恐慌的境地,卻反而理所當然的指責她。
“夠了,你以為我表哥會看上你?別異想天開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她的話成功惹怒了顧錦恒。
“他為什麼看不上我?”無助,委屈,再加上丈夫的指責,許念的情緒在這一刻幾乎崩潰,她口不擇言的問。
顧景恒把她拉到梳妝台前,鏡子裏反射出兩個人的身影:“你自己看看,你雖然長得確實還不錯,但是和那些大明星,和帝都的名媛比起來還相差甚遠,他就算是想找女人也輪不到你。”
“還有,我們已經結婚了,我不管你之前有什麼心思,嫁進顧家之後,最好給我老實一點,如果敢做出任何有損顧家名譽的事情,我絕不饒你。”
他粗魯的把她推倒在梳妝台上,口氣嚴肅的警告。
許念的鼻子酸澀難忍,想起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她的情緒在這一刻崩潰,無助的趴在梳妝台上低啜。
瘦弱的肩膀顫抖著,哭聲壓抑,聽起來像是承受了無盡的委屈。
顧景恒愣了愣。
他沒想到自己不過是隨便說了她幾句而已,她居然會哭成這個樣子。
之前,他車禍康複那段時間,曾經對她說過更過分更難聽的話,這個女人都沒有哭過,每天都是一副溫溫柔柔,乖巧無比的模樣陪在他身邊。
今天怎麼就會哭的這麼傷心?
想起兩個人之前的點點滴滴,顧景恒的心軟了下來。
“好了,別哭了。”
他伸手想要把許念扶起來。
就在這時,口袋裏的手機卻突然響了。
他不得不停住動作,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然後皺眉接通。
“你說什麼?對方現在要我們的項目計劃書?瘋了吧?”他扯了扯領帶,顯得有些煩躁。
“顧總,他們是我們最大的客戶,那邊現在是早上8點,我們——”電話裏,顧景恒的助理諾諾的解釋。
“好,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之後,他看了一眼許念,語氣溫柔了不少:“你也折騰了一天,現在已經是淩晨三點了,收拾一下,早點休息吧,我有點工作,需要去書房處理一下。”
剛剛的電話許念也聽到了。
她直起身子擦了擦眼淚:“你去工作吧,我沒事兒。”
情緒宣泄之後,接下來的生活還要繼續,她隻能在心裏努力說服自己。
顧景恒離開房間之後,許念找出睡衣去了浴室。
打開花灑,她把自己置身在溫熱的流水中,一遍一遍的搓洗自己的身體。
但腦海中卻怎麼也揮之不去剛剛她和溫初寒之間發生的一切。
......
第二天早晨。
顧家主屋的餐桌上,顧老爺子怒氣衝衝的把報紙摔在了自己孫子的臉上。
“你幹的好事兒,你自己看!”
顧景恒一臉狐疑地抓起報紙:“我幹什麼事兒了?我新婚夜都在書房處理工作,爺爺你——”
剩下的話,在看到報紙娛樂版新聞頭條的內容時他說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