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床頭燈光下,寬闊柔軟的大床上兩道身影糾纏重疊,房間裏的氣息曖昧繾綣。
男人的吻帶著淡淡的木質清香,霸道有力,綿長深*入,許念被吻的幾乎喘不過氣。
她像一根柔弱無助的藤蔓緊緊的纏繞在男人身上。
......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許念以為對方終於要結束時,男人卻突然托住她纖細的腰,炙熱堅硬的胸膛貼上她的後背。
“景恒,別——”許念實在是受不住,低聲哀求。
今天是他們的新婚初*夜,她喝醉了,頭昏昏沉沉,真的經不起他再折騰下去。
“晚晚,你叫我什麼?”
男人嗓音暗啞,湊到她耳邊輕輕癢癢的咬她的耳朵。
晚晚?
是誰?
還有這個聲音——
許念的身體瞬間僵住,一盆冷水從頭澆下,她猛然睜開眼睛,回頭看去。
“你,你——你不是景恒!”
在看到身後男人那一張顛倒眾人,卻讓人望而生畏,心生寒意的臉時,她的瞳孔驟然瞪大。
整個人像是跌進了一片深不見底的寒潭,冰冷的恐慌從四麵八方席卷而來,因為醉酒意識不清的大腦也瞬間清醒。
“我當然不是景恒了。”男人的眼底帶著晦暗不明的笑意,下巴摩挲著她的鎖骨。
“溫初寒,你——?”許念的臉色慘白,牙齒打顫,喉嚨被什麼東西扼住。
溫初寒托起她的下巴,讓她能更清楚的看到自己:“晚晚,這麼多年不見,你還是這麼膽小?”
和許念的驚慌無助相比,他的嗓音裏帶著一絲戲謔。
“我——,我不是晚晚,你快放開我。”許念在他懷裏拚命掙紮。
這裏是顧家,如果被人發現她和溫初寒——
她就徹底完了。
男人的眸色冷沉下來,手指捏住她的下巴:“你說什麼?”
許念又急又怕,眼淚流了出來:“溫初寒,你是景恒的表哥,我不是你說的晚晚,你快放開我,我們昨天才第一次見麵,你認錯人了。”
晶瑩的淚水順著臉頰滴落在溫初寒的手指上,濕濕的,他的手鬆開了一些。
她的驚恐無措真真切切,一點都不像是裝的。
“那你為什麼跑到我房間投懷送抱,嗯?”男人的眼底劃過一絲疑惑。
“你,你的房間?”
許念這才後知後覺的去看房間裏的布局,然後心臟緊縮,嚇傻在那裏。
這裏根本不是她的婚房。
而是——
溫初寒的房間。
她,她走錯房間了?
“我,我——我喝醉,走錯房間了?”她哭著解釋。
“走錯房間?嗬嗬!你當我是傻子?”男人的聲音裏帶著一絲嘲諷,扣在她腰間的大手收緊。
“我,我沒有騙你,今天是我和景恒的新婚初*夜,我喝了一點酒,可是景恒他——他接了黃雪玲的電話,拋下我就走了。我追出去——”
想起新婚夜拋下自己去找初戀的丈夫,許念的心底湧上了一絲酸澀的疼,她吸了吸鼻子才又繼續說道:“我追出去時他已經開車走了,我,我酒量不行,一杯紅酒就醉,意識不清楚才,才走錯了房間,把你當成——當成了他。”
為了讓身後這個可怕的男人相信自己的話,許念一字不落哆嗦著向他解釋事情的經過。
她趴在床上,被他壓著,動彈不得,掙脫不開,無助的眼淚染濕了大半個枕頭。
“......”
身後男人灼熱的體溫慢慢退卻,經曆了幾秒鐘可怕的沉默之後,他緩慢開口:“你很愛景恒?”
語調冷沉,聽不出任何情緒。
“是,他是我丈夫,我很愛他。”
“......”
又是一陣可怕的沉默。
“你是不是失憶過?”男人突然問了她一個很奇怪,跳脫的問題。
許念停住哭泣,怔了怔:“沒,沒有,我從來沒有失憶過,真的不是你說的晚晚。”
從小到大,她的每一段記憶都記得很清楚,之前根本不認識溫初寒。
“你,你真的認錯人了,快放開我。”她掙紮著,哭著哀求。
“......”
男人深邃的目光凝視她掛滿淚水恐慌的小臉,眉宇間的疑惑越發濃烈。
須臾,他像是釋懷了什麼,唇角勾了勾。
沒有放開她,反而把身體貼的更緊:“你這麼害怕,是不想讓人知道我們剛剛在做,對嗎?”
許念的心臟驟然一縮,他還想要繼續。
“我不是你的晚晚,我們——我們不能——”
“不能?剛剛是誰主動爬上我的床,纏上我的,嗯?”溫初寒的聲音裏染上了一絲邪惡。
“我——不是——”
“許念,你在哪兒?”
許念慌亂的想再一次解釋,外麵走廊上卻突然傳來了丈夫顧景恒清晰的聲音。
漆黑寂靜的夜晚,顧景恒的聲音雖然刻意壓低,但房間裏的兩個人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許念嚇的一哆嗦,巨大的恐懼再一次席卷而來,她驚恐的捂住自己的嘴巴,這才沒有尖叫出聲。
景恒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