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淩過我的人說要和我在一起。
交往後我問他為什麼。
他珍重地吻了吻我的額頭,眼裏藏著的深情沒有盡頭。
“不知道,但來來往往那麼多人,隻有你像上天注定為我而來一樣。”
我在他的懷中翹起唇角。
可不是嗎,我花了這麼多的心思,就是為你而來。
1
大二的時候,我在奶茶店打工。
這一天,聊天聲此起彼伏的門店裏突然靜了一刻,抬頭看過去,一個穿著黑夾克的高大男生正走了進來。
他臉上的笑懶懶的,手裏抱著個帶有骷髏標誌的摩托頭盔。
如此張揚不羈的風格,再加上那副出眾的相貌,注定他走哪兒都是追星捧月的存在。
「一杯棒打鮮橙,全糖加冰。」
蕭述走到我麵前,點單。
我看到他右手手背上紋著銀色的手槍。
也對。
他從來都是個一槍斃命的人。
惡劣,狠戾。
收回往事的記憶,我隻是職業地笑笑:「好的,您稍等。」
他長腿一邁,坐在靠椅上玩起了手機。
通過周圍的議論聲,我大概得知,原來蕭述就是隔壁美院那個被我的室友們吹得天花亂墜的校草。
校草這兩字就像貼在了他頭上一樣。
在我初中的時候,蕭述也是校草。
曾光是聽到他的名字,就讓我膽戰心驚的校草。
我將手裏冰冷的飲品裝好,遞給他。
他關了手機,隱隱能感覺到他有些煩躁。
「天氣轉涼,注意不要貪冰哦。」
我恰到好處地在眼裏盛滿溫柔,「請慢走。」
蕭述看著我,微微一怔。
我知道,很少有人知道他其實胃不好。
那天下班後,我去了隔壁美院。
我隻是想去踩踩點,但沒想到又遇到了蕭述,看來老天爺也站在了我這邊。
便利店裏人不多,我看到他準備去結賬,便先走了幾步排到他前麵。
裝出翻遍了所有包都沒找到錢的樣子。
我說那是我今天一天的工資,急得快哭出來。
收銀員小姐姐說讓我不要耽擱後麵的人,等找到錢再來。
我窘迫地直道歉,提著籃子想讓開。
身後的人按住了我的籃子,我聽到他從鼻間嗤笑一聲:「幾個錢啊,值得這樣難受?」
看吧,蕭家大少爺,哪兒能知道錢對於普通人生活的重量。
「我幫她給了。」他對收銀員小姐姐說道。
這算是意外之喜了。
我原本隻是想在蕭述麵前立一個窮困且自強的樂觀人設,沒想到他還有這種樂於助人的一麵。
當然,我更相信是下午那句話曾輕輕地戳中了他。
出便利店的路上我一個勁道謝,並承諾等明天拿到工資一定還給他。
蕭述並不在意:「我不缺那點錢。」
我一再堅持,成功要到了聯係方式。
他懶得再理我,轉身走了。
走了幾分鐘,我聽到他嘖了聲,回過頭眼帶諷意:「跟著我幹嘛?」
我委屈:「沒有跟著你。」
他揚了揚眉毛:「這邊再走就是男生宿舍了,你說沒跟著我?」
「我要去喂貓。」我輕聲道。
蕭述:「?」
「我剛才來的路上,看到那裏有貓。」
我用手比了個團,「隻有這麼大。」
隻能說還好我先踩過點了。
他幹巴巴地「哦」了聲,又說:「說不定早跑其他地方去了。」
「那我也要去看看。」我很執著。
到了地方,小貓還是很給我麵子的,居然還在那兒。
小小的一隻,在草叢裏蜷成一團。
我撕開剛才買的火腿腸,看到小貓狼吞虎咽的樣子,我笑起來。
蕭述插著兜站在一旁,居然沒走。
「自己都養不活了還管流浪貓?」
他嘴裏自然吐不出什麼好話。
我蹲著身子回頭認真地看他:「可是它吃的時候我很開心啊,人活在這世上,總得給自己找點開心的事吧。」
他沒說話,眸色有些暗,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抱起小貓朝向他,對小貓說:「咪 咪,剛才的火腿腸是這位善良的大哥哥給錢買的哦,你要記得他,以後來報恩啊。」
他習慣性嘲諷:「幼兒園吧你。」
我不服氣:「我已經大二了。」
「大二還這麼幼稚,真有你的。」
我扮了個鬼臉,將小貓放下站起身。
剛才蹲著的時候覺得他居高臨下在俯視我,現在站起來他比我高一個腦袋還多,依然居高臨下看我。
「雖然已經說了很多遍,但還是得跟你再說一次。」
我揚了揚手中的塑料袋,笑道,「謝謝你啦。」
蕭述隻是看著我,又不出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