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當然是死亡報告了。”王元貞翻了翻白眼。

“你給朕念一下，上麵寫的內容。”

老皇帝將紙張拋出，他就如同即將噴發的火山，處於暴怒邊緣。

眾監生和獄卒更是魂飛魄散，齊王也心中發緊，太子到底在紙上寫了什麼？

難不成老爺子準備罷了他的齊王之位？

正堂靜地可怕！

王元貞拿起紙張，打破此刻的寧靜。

“死者：男；名：石世；職業：國公世子、國子監監生；致命傷口：無，但身上有深淺不一的鞭痕十…”

噗嗤——

王元慶頓時笑了出來，怪不得父皇臉都氣綠了，害得老子虛驚一場，就這，就這？

眾監生和獄卒，也全都鬆了一口氣，全家老小的性命保住了，太子還和以前一樣廢物，無需擔心。

“太子，這就是你觀察半天的結果？本王以為你拿著匕首和銀針，真有讓死人說話的本事呢，害得本王白期待了一場。”

王元慶出聲譏諷。

“我愚蠢的歐豆豆，就你這智商當王都抬舉你了，還想惦記本宮的太子之位？”

王元貞不再理會王元慶，轉頭麵向老皇帝，反問道：

“相信以父皇的智慧，已經看出端倪了吧？兒臣無罪！”

老皇帝一愣，難道這紙上暗藏玄機？

太子要是沒有戲耍朕的話，朕要是說看不出來，豈不是很沒麵子？

朕怎能堂堂一國之君，怎能與齊王等人一樣平庸？

老皇帝心神一動，沉聲說道：“就你那點拙劣的伎倆，朕如何看不出？還不趕緊向大家解惑？”

王元貞嘴角抽了抽，這便宜老爹不但冷漠還虛偽，看不出來就直說啊，非要不懂裝懂。

看在你是本宮老子的份上，本宮勉為其難地為你解惑一番。

“本宮寫了，石世身上沒有致命傷口，所以鞭刑不足以治石世死亡，要是懷疑本宮推脫，可以讓禦醫來鑒定。”

王元貞掀開石世的上衣，在場不少人這才恍然大悟，單憑上麵的鞭痕，確實不足以致死。

鞭刑又不是棍棒，隻傷及皮肉，不傷筋動骨，似乎此案真有隱情？

“也許石世體弱，在地牢一打，當場斃命也不足為奇。”

王元慶眼神陰翳，還真被太子找到突破口了，他好不容易經營這一局，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

“你聾了嗎？本宮剛才說了鞭痕十，區區十道鞭痕，除非抽在即將斷氣的人身上，否則根本不足以致死。”

王元貞一聲冷笑。

“但不管怎麼說，他石世死在東宮，誰知道你是否讓高手震碎他的五臟六腑？”王元慶急了。

他費了這麼大功夫，暴露所有眼線，設下必殺一局，沒想到被輕易掙脫。

太子隱藏太深了，他以前都沒發現，太子居然如此棘手，越是如此他越不能放棄。

王元貞沒理會齊王，轉頭看向眾監生和獄卒，冷聲說道：

“本宮再給你們一次機會，坦白從寬，死你們一人，抗拒從嚴，欺君誅九族！石世是怎麼死的？”

嘶——

張庭等人吸了一口涼氣，他們是繼續幫著齊王欺君，還是坦白從寬？

太子何時變得怎麼厲害，文采驚世，慧眼如炬，輕易就尋到了突破口。

他們難以確定，太子還會不會有新的發現，現在搞得進退兩難。

進，欺君；退，得罪齊王，他們就不該摻和皇家事！

“說！石世是怎麼死的！”王元貞突然喝道。

“我們隻看到獄卒抽了幾下石世，他就不省人事了，我們從頭到尾都沒說太子謀害石世啊，何來坦白從寬？太子、陛下饒命！”

張庭等人 權衡弊利後迅速改口，讓自己等人抽身事外。

哼——

王元貞輕哼一聲。

這群人不愧是仁國精英，把罪責推脫得幹幹淨淨，可惜將智謀用錯了地方，仁國如今式微，不是沒有原因。

“陛下饒命，太子饒命！我們身份低微，隻能聽命行事，國公世子被我們打死，我們也得陪葬啊，所以我們沒理由欺君罔上，陷害太子！

可是國公世子，就是被我們抽了幾鞭後，就口吐白沫，當場死去！”

一眾獄卒痛哭流涕，他們如同城牆上的小草，無法抵抗迎麵吹來的強風。

老皇帝眉頭展開，詫異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讚賞，雖然結果未出，但眾人供詞已變，死局早已不攻自破，太子無罪！

看來今後，他真得重新觀察這位太子了！

文采斐然，處事沉穩，臨危不懼，這些都是很好的品質，明明是大器之像，他為何要藏拙？

老皇帝現在對王元貞的評價很高，但就是想不明白王元貞以前的所作所為，看來得找個時間好好問問了。

“那就是說，本宮還是逃脫不了動私行的罪責？”王元貞沉聲問道。

“不！都是我們的錯，太子殿下從未指使我們動刑，是我們自視東宮的人，私設刑堂！

往日都沒事，今日國公世子死在地牢，我們身份低微，隻能推脫給太子你了！我們悔之晚矣，請太子判我們死罪，但別累及家人！”

一眾獄卒跪在地上瘋狂磕頭，此刻他們根本顧不上齊王的命令。

皇上就在堂上坐著，事以至此，他們再怎麼栽贓都無用。

“既然石世本就將死，又被獄卒動用私刑，此事還真怪不到太子頭上，此案就這麼結了吧！

這些獄卒是東宮的人，太子你自行處置，張庭等監生以下犯上，有擾亂聖聽之嫌，念其長輩有功於朝廷，罪不至死，活罪難逃，也由太子你來處置！”

老皇帝見到差不多了，就打算草草結案，要是再深究下去，鬼知道會不會把齊王牽扯進來？

奪嫡之爭，他允許死人！

但一個落魄的國公世子，要讓他最器重的皇子償命，想都不要想。

君臣即是主仆！

他是偏袒齊王，但也給了王元貞補償，張庭等人是朝廷權貴之後，王元貞要是利用的好，這將是一筆很大的人情！

“父皇，兒臣還未說完，石世之死蹊蹺的很，像是有人故意栽贓兒臣，父皇明鑒。”

王元貞挑了挑眉，事情怎麼可能就這麼算了，真當本太子是泥捏的不成？

本太子要是失敗，就要軟禁東宮，等待死亡，而你齊王今天就領了五十大板，罰了一年俸祿，哪有這麼便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