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宴在遊艇陪了我三天。
第三天,他收到方婷婷抑鬱症發作要跳樓的信息。
我和他一起回去。
醫院裏,我看到了病床上的方婷婷,雖然她的臉色蒼白。
但我看出,她是化了妝的,白開水的妝,清純無害,惹人憐惜。
一看見邵宴,她就死死抱著他的腰,淚水打濕了他的西裝。
邵宴推開她,聲音微冷:“既然無法正常生活,就應該住院。”
她忽然把視線轉向我:“阿宴,我不是有意要打擾你的,我知道你在和晚馨約會,但我是聽到了這個,太難過,所以才......”
她將一隻錄音筆摔在地上,邵宴撿起,按下播音鍵,裏麵清楚傳來我的聲音。
三分鐘的錄音。
無疑是把我指向害她跳樓的罪魁禍首。
錄音裏,我的話說的非常難聽,甚至說出了讓她去死這種話。
但我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邵宴的眼神射向我,眼底攜了幾分複雜:“晚馨,是你說的嗎?”
我臉色微白,否認:“不是。”
我看著錄音筆怔怔出神。
錄音筆是我的,是當年爸爸從國外給我帶回來的限定款,但最終被方婷婷搶走了。
她發現我唱歌好聽,並且搶走我的日記和錄音筆,知道我的一切秘密,包括我對邵宴的心思。
她拿這個威脅我,讓我替她去參加比賽。
我在幕後負責唱,她在人前做口型。
因為這次,她成了學校的風雲人物,連邵宴也開始注意到了她......
隻是沒想到,現在錄音筆還在她手裏,成了陷害我的工具。
我猛地上前一步,撩開她的衣袖,露出包裹著厚厚紗布的手腕,利落快速地拆開,我看見了她割腕的痕跡,挺淺的一道痕跡。
“割這麼淺,是不舍得死嗎?”
我拿過水果刀,就要往她手腕割去。
她驚恐地大喊出聲,罵我是瘋子。
沒等我紮下去,手腕一緊,我手裏的刀被奪走。
他的聲音冷靜的不像話:“晚馨,別做傻事。”
“阿宴,她想要我死,你讓她出去,出去!”
方婷婷雙手抱著他的腰,痛哭流涕。
而我像一個壞人一樣,站在一邊,像個小醜般。
水果刀的刀尖劃到了我,手掌流了血,往下滴著,那麼明顯的紅色,他卻當沒看見,不如說是漠視。
他的每個動作都像是在我心尖寸寸淩遲,將我的整顆心撕扯的破碎淋漓。
自那天後
我很少見到邵宴
倒是經常看見他和方婷婷出雙入對的新聞
他陪方婷婷到各種地方散心,玩樂。
我喝下一杯苦的發澀的咖啡,卻感覺無味極了。
在第五天,邵宴回來了,見我光著腳坐在沙發上,輕歎了口氣,將我的腳置在手掌間,為我取暖。
我想縮回腳,但他緊抓著不放。
“晚馨,她生病了,不要跟一個病人計較。
我的淚水搖搖欲墜:“那你就去照顧她,還回來幹什麼呢。”
邵宴被我的樣子動容,將我拉近,捧著我的臉,吻幹我臉上的淚。
“別多想。”
我抱住他的腰:“阿宴,我真的好喜歡你,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邵宴眼裏的柔意濃的化不開:“跟我結婚的是你,方婷婷的事我會解決,以後,你也少跟她接觸。”
“好。”
我輕聲應答。
邵宴,我最後再信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