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間的氛圍有些莫名的凝肅。
許世雄皮笑肉不笑,陰陽怪氣:「到底是商人的女兒,都做了國公府的女主人了,拿點錢財支助夫家,竟還有條件。」
其餘幾個國公府的人也眼神泛冷,顯然是一樣的想法。
在他眼裏,我這個商賈之女,就應該任他們吸血。
不但要把錢雙手拿上來,還要感恩戴德。
而我卻壓根不吃這一套,盯住許世雄,「看來三叔倒是很有法子。」
「既然如此,那讓三叔你拿二十萬兩出來,應該是輕而易舉吧?」
「倒是不必讓我舍了臉麵,去求助娘家了。」
「事情既已解決,那我便先回去了。」
我作勢就要起身離去。
許世基眼皮一跳,連忙按住:「夫人,世雄不過是口直心快,沒有惡意的。」
「我自知你也不易。」
「隻要夫人願意幫忙,一百個條件我都可以答應......」
許世雄也變了臉色,沒想到我會這麼懟他,嘴唇張了張,似是想要說些好話。
可這樣一來,反而無法遮掩他眼裏的譏嘲。
這個狗東西!
我不再理他,嗬嗬一笑,「既然國公都這麼說了,那我也開門見山。」
「第一,我要經商。第二,還要以衛國公府的名義經商。」
「你們若是能答應,我這三十萬兩白銀,明日就能送到國公府。」
我環顧四周,看見許世基也好,許世雄也罷,他們的臉色都難看的嚇人。
許世雄瞪著眼,對我說:「夫人乃是國公夫人!而如今,卻要行商坐賈,這不是要丟我們衛國公府的臉嗎?」
我微微一笑,毫不退讓。
「既然三叔如此看不起商人的錢,那我就不回娘家了。」
「畢竟,我娘家可就是經商的,我娘家的錢,在你們眼裏怕也是臟錢。」
「還是那句話,三叔如此有想法,對他來說,二三十萬兩白銀應該是不難的,為我們國公府打理財政這麼多年,應該還是有一些資本的。」
許世雄臉色驟變,嘶聲道:「你是什麼意思?」
「我為國公府打理錢財這麼多年來,兢兢業業,不敢昧下半文錢。」
「國公兄長,你清楚我的為人,可要為我做主啊!」
許世基瞪了我一眼,示意我不要多說了。
我卻毫不相讓:「我可沒說什麼,隻是某人心裏有鬼,自己代入了而已!」
許世雄氣急,眼都紅了,死死盯著我。
他用手指指著我:「你......」
「我什麼我?叫夫人。」
我沒有半點留情麵,「總之,還是那句話,要麼你們答應我的要求,要麼二十萬兩白銀,你們自己解決。」
眾人最終不歡而散。
許世基歎息一聲又一聲,可最終,還是答應了我的要求。
而我則是找娘家要了五十萬兩白銀。
其中三十萬兩,給了許鳳圖拿去支援野心勃勃的三皇子。
剩下的二十萬兩則是在京城郊外,建了一個工坊。
而也不知道是誰泄露了消息,在我建工坊的這段時間,關於我的流言喧囂塵上。
我打算以衛國公府的名義經商的事情,更是人盡皆知。
無論坊間,還是國公府內外,凡是我走到的地方,都能聽到各種譏嘲。
有人說我的天生的賤骨頭,就算嫁入了國公府,也改變不了一身銅臭。
也有人說衛國公是被我的長相迷了眼,才會如此昏庸,允許我胡鬧。
總而言之,一切都是我的錯。
是我給衛國公府丟臉了。
而衛國公府,就是清潔無瑕的白蓮花。
我用最快的速度建好了工坊,出產了第一批商品。
看著那一盞盞晶瑩剔透的琉璃燈,我笑了起來。
仿佛已經能看見許世基、許世雄那群人在我麵前低頭彎腰的畫麵。
可一個消息,卻讓我開始慌張。
我讓四海商行幫忙找的第一個買家,竟然和主角一個姓氏,姓謝。
而且,還來自北方。
我心下隱隱不安,難道說我的計劃還沒開始,就要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