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車,章斂嘴巴沒停過。
「房子給你了,念念。」
「這套房子我買的時候是30萬,地段好,升值空間很大,當然了,你不想繼續住賣掉也可以,聽說現在已經漲到600萬了。」
「銀行卡在你那裏,你知道我有多少錢,給我留20萬就行,公司運轉需要現金。」
「公司……金融這塊你也不懂,我給你20%股份好嗎?」
「夠了,章斂。」我冷冷打斷他的話。
「好。車子你要嗎?」
我冷笑一聲。
他不敢看我,視線直直盯著前方。
「念念,我對不起你,我真的對不起你。」
民政部門離婚的人比結婚的人多,我看著眾生百態,各有各的悲苦。
像是怕我會反悔似的,章斂穿過排隊的人群,走到工作人員麵前說了幾句話,人家便讓我們插隊先行辦理了。
「離婚多簡單啊,放下應該也挺簡單的。」我想。
流程結束後,章斂準備送我回去。
我說:「不用。」
他看著我欲言又止。
「你放心,孩子已經打了。從今往後,你我再無瓜葛。」
走了幾步,我又回頭。
「如果當時你跟我說,你心裏有個放不下忘不掉的人,我絕對不會死纏著你。」
因為我知道,白月光、朱砂痣,就跟鯨魚身上的藤壺一樣,就算最後脫離了,也會留下永遠無法消除的痕跡。
比不了,爭不過。
走遠後,我似乎聽見風傳來了他的聲音。
不是挽留,隻是呢喃。
走過一條街,我在一家麵包店前停下腳步。
透過玻璃櫥窗,我看到章斂那輛的銀色Panamera緊跟在我身後。
「你到底想幹嘛啊?」
我的心像走入荒野,又像掉入寒潭,被折磨得死去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