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跪著的武丹,意味深長道:
「我的藥沒問題,有問題的是王爺的人。」
「說!」永安王氣怒。
「屬,屬下不,不知。」武丹聲音發顫。
「不想說就以後都不要說了!」
「來人,先拔了他的舌頭,再活剮了他!」
武丹癱坐在地,在要被拉下去地瞬間,突然爆發力量掙紮起來。
「屬下說,是吳禦醫,他讓小的多加了一味藥。」
「屬下隻是想趕走對王爺心懷不軌之人,一片忠心啊。」
「拖下去!」永安王揮手吩咐。
隨即,他看向吳禦醫。
吳禦醫腿一軟就跪下了,「下官冤枉……」
「以為本王是那糊塗蟲嗎?」永安王譏笑一聲。
「之前這樣的排擠之事沒少做吧?還有你們二位。」
被永安王的目光一掃,王禦醫、齊禦醫也紛紛跪下。
「那時就沒少給那封致使絆子吧?」
「本王不願意管那等小事,如今,竟把主意打到本王身上了?」
永安王順手拿起桌邊的鞭子揮向三人。
三人跪伏於地不敢動,隻哎哎求饒。
我默默看著這一切,忍著眼眶裏要湧起的眼淚,十指幾乎扣爛掌心。
那兩年,我爹究竟過的什麼樣的日子?
同僚排擠,王爺冷眼。
可惜那時,我不在身邊,也無法替他分憂。
就連最後一麵也不曾見到。
不知他白發幾許,也不知是否皺紋加深。
我對他,隻餘小時候模糊的印象。
我控製自己收斂心神——
「吳禦醫,你放的可是魚腥草?」
「你是禦醫,不可能不知它與石斛藥性相衝,會加重寒性,令王爺腹痛不止。」
「然而,你還是因為一己私欲,不顧王爺身體!」
「作為醫者,你已失德,更不配為禦醫!」
我連珠炮似地指責出聲。
「我,我……」吳禦醫老態龍鐘的臉上全是頹色。
無需再說什麼,他的結局已經注定。
永安王這般狠毒的人,怎會輕易放過他。
必是不得好死!
但,這是吳禦醫應得的!
當年,就是他出主意,用童子心做藥引。
也是他,似是無意地說出我弟弟的信息。
其實,不過是看不慣我爹一個民間大夫與他一起共事罷了。
一場落井下石的算計。
而永安王什麼都知道。
可那又怎樣,不過是賤民的一條性命。
對治療頭疾有萬分之一的可能都值得一試。
可是你看啊,縱容養大了他們的膽。
背叛的成本有多低呢?
就這樣自相殘殺下去吧!
吳禦醫是第一個,這隻是剛開始。
你們一個個,都下去給我的家人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