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分手的那天雪很大

回到紀家後，紀元辰仿佛知道我的動向一般笑著朝我走來迎接我，他站在門口對我舉杯。

“是不是你們幹的？”

我冷聲不畏的看著他閃著精光的雙眸。

他笑道：“我可沒那麼大的權力，是誰做的你自己不清楚嗎？”

我忍著怒與他擦肩想要去找爸爸理論。

一隻有力的手將我拽住，一股冷意從他手上傳來。

我不解的回頭。

“為了你的女朋友你應該知道怎麼做吧。”

“這次說話你可要小心。”

忽然我想到上次紀元辰說的話來，與爸爸作對或許會有不好的下場。

他抿了一口杯中的酒，懶散的上了二樓。

而我像是被釘子定在了原地一動不動，內心在掙紮。

我舍不得，舍不得小薇。

但我知道現在的我一無所有根本無法與紀爸對抗，為了她的夢想和安全我隻好妥協。

在一樓的書房門前，複古的音樂從門後傳來，我使自己平靜下來後打開了門，紀爸正喝著茶看著書十分愜意，他還是那副淡淡微微嚴肅的神情。

見我來了瞥了一眼他就繼續做著自己的事。

我攥緊拳，撲通一聲，雙腿觸地跪了下來，寒意從膝蓋逐漸傳到了全身令我一顫。

一時間空氣中安靜的如死了人一般，半分鐘後我才抬頭開口鑒定道：

“放過小薇。”

“我什麼都可以做。”

他拿著茶杯的手一停，終於抬起了眼，沉默中漆黑的眼眸裏閃著利光不斷打量著我。

隻見他忽然勾起了一抹笑，大笑了起來拍著腿，變得比剛剛平易近人的多。

“好好好，這才是我的好兒子。”

“起來吧。”

他犀利的聲音令我打了一寒，但我知道他這是同意了。

離開時，我懸著的心才敢放下。

夜裏，窗外的寒風使空曠的房內更加寒冷，冷的刺骨，回到房後我就看著手機發呆。

“阿耀，我們要永遠在一起。”

“阿耀，以後我會成為明星賺錢，到時候我養你你就不用那麼辛苦了。”

“阿耀，我心疼你，你別再去工地了好不好，我不餓我飯量小可以隻吃一頓。”

“阿耀…阿耀…”

我張望四周，恍惚中我以為又聽見她在喊我。

“嘀嘀嘀”

是小薇發來的短信。

“阿耀，是老師弄錯了，我可以出國留學了！”

“到時候我們一起出國，好不好？”

看著消息我準備按下分手發送鍵的手一頓，心中苦澀。

我真的舍不得她......

內心掙紮，而時間還在流逝，一下到了清晨。

我頂著黑眼圈看著窗外枝頭上成雙的鳥，羨慕的笑了。

等手機不斷震動，我才發現原來不知何時我早已發送了那條分手短信。

“阿耀，你怎麼了？”

“出什麼事了？你開玩笑的對不對。”

“你怎麼不接我電話，你回我消息好不好。”

消息不斷彈出，我僵硬的看著一條條令我窒息的消息，不知如何麵對。

把手機大力一甩，砸在牆上發出了悶聲一響，我無力的閉上了眼。

本來我以為到這裏就結束了。

可我沒想到的是，第二天夜裏她居然會出現在我家門口。

晚上天空開始紛紛下起了大雪，她流著淚獨自在雪中搖著鐵門，門被搖的發出哐哐聲十分刺耳。

“阿耀!你出來!”

“阿耀!”

她嘶吼著讓我去見他，我透過窗看著她嬌小的身影心中又開始隱隱作痛。

“我不信!”

“你不會離開我的對不對，你出來，出來見見我好不好!”

緩緩她痛苦蹲在了雪地上，看著她逐漸通紅的臉我的心像是被刀剜著滴著血。

“嗒”

門被打開，紀元辰一幅看戲的出現在了門口。

回想起他的話和爸爸的手段，我心一狠我推開了他衝下了樓。

離她近了我才發覺她的手和臉已經被凍得通紅，她坐倒在地上就像一朵準備凋零的白花。

見到這一幕我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揪的難以呼吸，心痛不已。

忍著痛，我踩著雪緩緩走到她麵前。

她抬頭注視著我，我也看見她眼中閃過的一絲光亮。

深吸一口氣，我一咬牙，說了狠話：“薑薇，我們分手吧。”

說完我不忍的別過臉，不敢麵對她，想要忘掉她剛才淒慘的身影。

“阿耀！”

“為什麼？昨日還好好的，為什麼？”

腳踝被她一下抓住，一股寒意隨她的手上湧刺著我的骨。

她現在肯定很冷吧，那張好看的臉也哭花了。

“薑薇，因為你已經配不上我了。”

“你——走吧。”

留下冷冷的一句，我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令我窒息的場合。

“是他們逼你的對不對！我不信！我不信！”

“你騙我，阿耀你騙我！”

身後還不斷傳來她的哭喊，隨著她嘶吼的哭喊我的心也像是被震碎了一地。

進了房，我衝進了淋浴間打開了水，任刺骨的寒水不斷衝刷著我，心中的無奈和怒火無處安放。

“砰——”

我看著鏡子中雙眼布滿血絲的自己變得四分五裂，鏡子碎了一地，血也緩緩隨著拳一滴滴的染紅了地。

閉上眼，我輕輕的笑了，笑出了淚花.......

幾日後，我約了白子彥見麵，來到約定好的咖啡廳透過窗我看見了穿著毛呢外套神情微怒的他。

在他扭頭看見我後眉宇間一沉。

“你還敢約我？”

我身子一頓，緊接坐在了位置上，迎著他憤怒的視線。

“我真的看錯你了，找到了親生父母就拋棄了薇薇？”

“時耀，你還是人嗎？”

白子彥怒斥著我，替小薇不平。

我想起來我們認識了很久，他是我高中的同班同學，也是薇薇大學社團的部長。

白子彥一直與我是兩個世界的人，他家境一直很好，不像我是在孤兒院長大，但他從沒有看不起我，我一直把他當兄弟，一直都信任他。

餘光中我瞥見他顫抖的拳，他似乎在忍著怒火。

“我沒有辦法...”

“砰——”

他越過桌子，伸手把我領子拽過去，我整個人都被扯了起來。

“你還好意思狡辯？！”

我盯著他遲遲未落下的右拳，而我也閉上了眼，這一拳我應該受著。

砰的一聲領子一鬆他打在桌上。

“薇薇發燒了幾天昨日才好轉，時耀，你真狠心。”

他說完瞪了我一眼準備離開。

“不和小薇分手，她會有危險的。”

我無奈，但語氣堅定，他微頓。

回過頭，我迎著他的目光堅定的看著他。

緊接我緩緩開口：“子彥，以後小薇就拜托你了。”

他眉頭一皺，向我走進，而我也開始與他解釋了一切。

幾個月後，在小薇出國的那天我偷偷來到了飛機場。

遠遠的，我看著她與白子彥並肩的身影。

她臉上已經沒了以往的笑意而是淡淡的透露出一絲疲憊。

在進飛機前她回頭張望，一個慌張，我迅速躲在了柱子後，我盯著她，想將她的樣貌深深的印在腦中。

因為這一別，不知何時才能相見。

“滴答”溫熱的淚從我的眼角大滴的落在了我的手背，十分滾燙。

我微愣，連忙拭去，哽咽道：“再見了，小薇。”

“你一定要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