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訓結束後,便是全校召開的新生大會。
音舞學院作為表演型專業,出節目自然是當仁不讓。
我恍惚記起前世的我,為了能多與蔣南晟有見麵機會,我常常逃了排練,跨越大半個校園,去商學院找他。
可能見他的次數總是寥寥無幾。
但我總是樂此不彼,把能見他,當做我生活的盼頭。
我想愛一個人,一開始總是這樣盲目的。
自以為是勇敢,是揮灑青春的肆意,從不考慮是否耽誤了自己的好時光。
這次,我選擇專心投入排練。
舞蹈專業本來就是強者為王的專業。
能否在一開始嶄露頭角,幾乎決定了接下來校園生涯是否能被老師關注,是否能被選上參加各種演出比賽。
上一世,我便是一次次的耽誤了自己的各種好機會,導致成了學院的邊緣人。
後來更是錯過了全國舞蹈大賽。
我還記得海選那天,蔣南晟打電話給我,可憐兮兮的,講話都顫抖。
他說,他感冒發燒,三十九度,很難受。
我幾乎想也沒想,放棄了一切,去他身邊照顧他。
我陪他去醫院打點滴,幫他拿藥,打報告。
忙了一整夜,送他回宿舍的時候,遇到了許芊芊。
許芊芊見他憔悴,隨口問了一句
「蔣南晟,你還好嗎?如果生病了,我幫你請個病假,明天好好休息吧。」
我隻顧著攙扶他,沒發現他眼裏的炙熱那般耀眼。
蔣南晟總是這樣,有事鐘無豔,無事夏迎春。
他隻記得感激許芊芊那句輕飄飄的關心,卻忘了是誰跑前跑後替他掛號,替他買藥。
他總覺得,許芊芊是個善良的女孩,對他關心照顧。
可嘴上輕飄飄的說著,做牛做馬的永遠是我。
他幾乎一瞬間就忘記了我的付出,隻有有許芊芊在的地方,我對他的好,永遠都看不見。
上一世,我就是為了這樣的白眼狼,斷送了那場重要的比賽。
活動了一下這幅久違的,基本功紮實的身體,我心裏總有些激動。
我幾乎忘了,我當年是個怎樣驕傲的女孩。
在老師欣賞和同學羨慕的目光中,我找回了些許曾經的自己。
自小學習舞蹈,對舞蹈愛的深沉的我,到底是怎麼一步步荒廢自己的青春的呢?
既然上天給了我這次機會,能抓住的一切機會,我都要努力把握。
控腿倒踢,或是旋轉跳躍,我記憶深處那些舞姿動作,統統都在我年輕的身體上舞動著。
我毫不掩飾的展現著自己,紮實的基本功,精湛的舞技,還有舞蹈表演的靈魂—感情。
這一次,老師幾乎是第一眼就看到了我。
眼裏的欣賞毫不掩飾,我像一隻高傲的白天鵝,在排練房裏驕傲展示著自己。
「三號謝知淼,這部分的動作你學一下,有什麼不懂的可以來問我。」
上一世的我,因為常常缺席排練,這場演出幾乎是被排到了最後排最不起眼的角落。
可如今,專業老師給我的位置,是最耀眼的c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