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手殺掉被攻略者,原本隻是下下之策。
可這個想法並非突然出現,而是在趙修遠第一次毀諾時就埋下了種子。
現在這顆種子早已經生根發芽。
我的目光逐漸變得堅定,既然決定了要離開,那些欺辱過我的人,在我離開之前都要十倍百倍的償還。
想通這一切後,我一反常態的平靜下來,不再發瘋般的哭鬧。
可能是想要複仇的信念在支撐,隻一個月的功夫我虛弱的身子便已經好了大半。
可也隻是這次的損傷好了大半,這兩年裏我因為嘗試各種生子偏方所造成的身體損傷早已無法逆轉。
關於我的情況每日都有照顧我起居的的宮女向趙修遠回稟。
許是看我終於乖巧了起來,趙修遠再次出現在了我的宮殿裏。
他帶來了我最喜歡吃的桃花酥。
他就像是選擇性的遺忘了我們那日發生的爭吵,極盡溫柔的扶我起身關懷我,盡管他已經從太醫那裏事無巨細的了解到了一切。
我不冷不熱的在他的攙扶下坐起身。
趙修遠並沒有在意我的態度。
而且我這樣才算正常,若隻是這幾日我便對他笑顏以待,他才會懷疑我別有用心吧。
他額頭上還有我那日砸出的傷口,我目光平靜的轉移視線,詢問他對待嫻妃的處置。
“嫻妃謀害皇室子嗣,皇上打算如何處置她?”
趙修遠正拿起糕點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打了個轉又將桃花酥放了回去。
“不知者無罪,但嫻妃到底是做下錯事,我已經為了你對她小懲大誡,往後這事便不要再提了。”
小懲大誡?
是他們月下共執一筆,郎有情妾有意那般抄寫的那篇孟子嗎?
我倒是第一次聽到如此清新脫俗的小懲大誡。
他竟然還將這事說的仿佛已經為了我做出多大的讓步一樣。
不過我並沒有和他爭執什麼,他們欠我的,我會親自一件一件討要回來。
我垂下眼睛將眼底的恨意壓下。
早就已經預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此刻也就沒那麼難過。
我已經給趙修遠的機會足夠多了,既然他無情無義,就別怪我不留情麵了。
我隻輕輕“嗯”了一聲,當做對他小懲大誡那句話的回應。
他見我不哭不鬧十分滿意,以為我終於接受了在這個世界我隻有他可以依靠的這個事實。
他將我輕輕攬進懷裏,我忍住胸腔裏翻滾的惡心順從他。
“隻要你乖乖的留在我身邊,當初承諾過你的後位朕不會讓任何人碰一分一毫,我和她們隻是逢場作戲,隻有對你我才是真的。”
“我們才是天作之合。”
他近乎癡迷的說著這句話。
我至今都不明白,當初的趙修遠是如何知道我是攻略者的,並能利用攻略者的弱點將我強行留下。
不過這些早就沒那麼重要了,接下來這場戲,隻有他死!
我要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