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樓的包間門口,我看到了錢娟。
我以前不懂一個風月場所的女人為什麼會受過我爸的恩惠,現在有幾分明白了。
我爸跟我媽關係不好,不然我媽也不會在家裏出事後就一去不回,我爸還是公司老板的時候,這個錢娟怕就已經是小老板娘。
金錢關係最不牢靠,她對我爸不僅半點感情沒有,怕是還恨極了我,不然也不會把我騙進夜色。
錢娟看到我一臉急色:“你怎麼現在才上來?不是早告訴過你,三樓的客人出手最大方,你隻有兩個月時間想賺夠學費就別浪費時間,趕緊進去,能不能從嬌嬌手上搶客人,就看你的本事了。”
我揚了揚下巴,居高臨下的看著錢娟。
她個子雖然沒有我高,但也是徐娘半老風韻猶存,一張嫵媚的臉自帶勾人的本錢。
難怪……
我看了她一眼:“賺錢的是我,娟姐你這麼急做什麼?”
我笑了笑不等她回答,已經推門走進包廂。
應瀚坐在正對著門的沙發上,我剛出現他就看了過來,瞳仁微收目光裏充斥著探究與輕視。
我沒看他,目光落在他身側的陳嬌身上。
陳嬌的手握著酒瓶,正替應瀚倒酒,而大腿幾乎貼在應瀚的膝蓋上。
看到我進來,她的表情明顯陰沉,拿著酒瓶的手也微微一抖。
我裝作沒看到她的不滿,衝她燦然一笑,然後在幾人的目光注視下,坐到了應瀚對麵的男人身側。
她們說張總在親自陪三樓的客人,而這包廂裏除了應瀚就隻有一個男人,無疑就是張總。
我剛坐下,張總就偏頭看過來。
我收起剛剛的燦然微笑,抿著嘴笑得矜持:“張總,是娟姐叫我進來陪你。”
張總眼神裏的訝異變成了了然,目光掃了一眼我的腿道:“應先生是我們夜色的超級VIP,你過去替我陪好他。”
如果我真那麼聽話,豈不是正中應瀚下懷。
我偏頭去看應瀚,他的眼睛裏果然露出那抹熟悉的誌在必得跟篤定的無趣。
我笑了笑,對上陳嬌毫無血色的臉,幾乎是同時傾身,虛靠近張總懷裏。
我貼在他耳側壓低聲音吐氣如蘭:“張總,我幾天前剛過了十八歲生日,還是個稚,你真的舍得嗎?”
如果他舍得,那算我倒黴,賭錯了。
我心裏緊張極了,眼睫輕輕顫動,目光死死地盯著張總,生怕錯露他一絲的表情。
這是一張還算英俊的臉,年齡不大,一件白襯衣讓他看起來文質彬彬,與應瀚那個衣冠禽獸不同,他的臉上由始至終都帶著一抹淡淡地微笑。
配上他身上好聞的冷梅香,真是充滿魅力。
隻是可惜,我從進來開始注意力都在應瀚身上,根本沒發現張總的好。
看來我的運氣還不錯,勾搭對象不是肥頭大耳的中年油膩男,張總無論是外形還是氣質都跟應瀚有得一拚,所以既然應瀚認定我是為了錢可以出賣自己的人,我為什麼要非他不可,他到底哪來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