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沈方知結婚五年,沒有一天不是在爭吵的。
這五年裏,趙倩柔幾乎成了我家的空氣,無孔不入。
我患了很嚴重的抑鬱症,夜裏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大把大把的掉著頭發,但這件事沒有人知道,沈方知跟我結婚後,根本不回家住,他把我扔在一棟房子裏,自生自滅。因為他要陪著趙倩柔,聽說她因為我跟沈方知的事患了很嚴重的抑鬱症呢。
說起這個,沈方知因為趙倩柔抑鬱症的事還跟我動過手呢。
我因為總是睡不著,染上了酗酒的習慣,我半夜回家,屋子裏很黑,突然我感覺到什麼東西在撕扯著我,一直將我向外拖,宿醉的我勉強睜開眼睛,然後就看到沈方知拽著我的頭發撕扯我。
“沈方知,你有病啊?”
“要不是因為你,倩柔她也不會抑鬱想自殺,她在醫院狀態那麼差,你卻去酒吧瀟灑?”沈方知咬牙切齒,說的那叫一個義正言辭。
我心裏忍不住的嘲弄,回踹了沈方知一腳,我心裏的火徹底爆發了:“你要是真這麼有本事,就不會跟我搞在一起,現在說的義正言辭的,也就騙騙外麵那些傻子,沈方知,那天晚上你別說後來你沒認出我來,我喝多了你倒是未必,現在裝的跟他媽貞潔烈女似的,給誰看的?”
沈方知身子一僵,我竟然猜對了,我喜歡了他這麼多年才發現,這他媽還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因為我名聲不好,為了他心裏那點陰暗的心思,竟然好意思一本正經的要我背鍋,憑什麼?
我從沒像現在這樣,非常的想要逃離這個枷鎖,離開一個沒有交趙倩柔的地方。
她是不是真抑鬱我不知道,但是我的病情比她並沒有好多少,隻是因為我從未將檢查的東西放在她麵前,不然我懷疑她能將我逼到自殺。
沈方知有點頹廢,他不再撕扯我,自己坐在沙發上不知道想什麼。
其實他也沒家暴,我還算瞧的起他,相反我倒是一連踹了他好幾腳。
可能是這次鬧得實在是不好看,所以沈方知倒是收斂了一些。他開始無視我,並沒有像開始一樣惡言惡語。
我猜想大概是我那天罵他的時候戳穿了他的內心,他也沒有那麼為趙倩柔守身如玉。
他和趙倩柔在一起好幾年,沒有碰過趙倩柔,這是趙倩柔告訴我的,她曾洋洋得意的跟我炫耀,就說不用身體,也有男人對她死心塌地,那個人就是沈方知。
某種程度上,我對沈方知有點同情,但是我並不覺得他可憐,他可以為了愛情選擇做一個睜眼瞎,這個我沒辦法去說什麼,畢竟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趙倩柔的病有沒有治好,我不清楚,我爸媽找我一律讓我拉黑了,既然斷絕關係,那就不要往來了。
這些天,我都在考慮自己想要什麼,我想要沈方知,這是我從認識他就有的想法,但是現在我卻不想要了。
這個過程付出的太多了。
但是我也沒想過離婚,因為還沒徹底失望吧,有時候我會想,如果我離婚了,我該去哪裏?諾大個世界,原來我居無定所。
我把趙倩柔也拉黑了,但是我知道沈方知他倆還在聯係。
後來,我開始頻繁的進出酒吧,但我隻喝酒不談情,那酒吧的調酒師人不錯,不止酒調的好,還給我解過幾次圍,長的高大帥氣,看起來挺有安全感的。
可能因為我有人罩著的原因,關於我是他姘頭這事在這個酒吧裏傳的烏煙瘴氣,有鼻子有眼的,他沒解釋,我也懶得說,畢竟我跟他們實在說不上熟悉。
但是出來混總是要還的,有的人你不碰她,她也會找上你的,比如趙倩柔。
碰上她和沈方知那天,我照例去酒吧開了瓶酒,趙倩柔挎著沈方知的胳臂就那麼出現在了我的眼前,沈方知的眼神裏晦暗不明,我看了他一眼,沒搭理,他倆在一起準沒好事。
趙倩柔哪能就此作罷,她為了讓我難堪,肯定是有備而來的,她走到我旁邊坐下,然後問我:“姐姐,你怎麼不理我,我跟方知,不是我跟姐夫恰巧路過這裏,就看到姐姐你在這裏喝酒呢。”
“怎麼,你要喝一杯?”我問趙倩柔。
“我不喝了,醫生說我現在的身體不適合喝酒。”
“那就趕緊回去休息吧,這麼弱不禁風的,回頭又病了,再賴上我,我可說不清。”我和趙倩柔說話的這期間,沈方知一直沒過來,但是我並不關心,我對沈方知已經死心了。
站在一旁的老板對著調酒師小聲嘀咕了一句:那個天天來這的美妞原來不是你女朋友啊。
這句話好像點燃了趙倩柔的話茬子,她對著調酒師說:“我姐姐已經結婚了,後麵的那個......是我姐夫。”
我覺得特別難堪,我本身也沒有跟他有什麼接觸,可現在卻把他拉進了這場亂遭事裏。
看著那人,我心裏有點愧疚,但是他好像並不在意,笑了笑問趙倩柔:“是嗎,但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就好像沒人會在意你一個小姨子為什麼會挎著姐夫的胳膊來這裏一樣。”
“那是因為你根本不知道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如果你的男朋友也被自己的姐姐搶走,你就不會這麼說我了。”趙倩柔的聲音有點大,周圍的人看我的眼光立馬就變了,有幾個當初還要勾搭我的更是多了嘲諷。
但是那調酒師好像天生不會憐香惜玉,他看了眼沈方知說道:“你們確實很般配,就現在的情況來看,我看不出你被搶了男朋友,我甚至覺得你是來耀武揚威的。你既然被搶了男朋友就應該知道當小三有多可恨,可你依然在他們結婚後橫插一腳,我並不覺得你多無辜。”
“你......”趙倩柔咬著唇有點委屈,回頭可憐兮兮的看了眼沈方知。沈方知要上前解圍,但他現在心裏也很懊惱,他和我還有趙倩柔的關係本是私人問題,卻被趙倩柔當著這麼多人麵說出來,一向要麵子的他怎麼會掛的住呢。
但那調酒師並沒有就此停下,他笑了笑繼續道:“你的演技實在不太好,常年待在酒吧的人什麼樣的沒見過,你活的太假了。”
說完也不理趙倩柔,轉身進了吧台裏間。
趙倩柔可能第一次吃癟,委屈的眼眶子裏都是眼淚,她轉身就想去找沈方知求安慰,這一次沈方知竟然稍微的跟她分開了點距離。
他看了我一眼,我跟他對視,喝了口酒並沒有說話。趙倩柔還想說什麼,沈方知卻先跨到我身邊,抓著我的手腕說道:“你喝多了,先回家。”
我沒說什麼,跟著他回去了。
一路上,趙倩柔坐在駕駛座上,嘰嘰喳喳的說著什麼,沈方知偶爾會回,但是很少,不知道他今天為什麼如此反常,但是我懶得去深究,我靠在車後坐上,一點一點的睡了過去。
說實話,這是我有史以來最舒坦的一天了,在酒吧的時候,我一直在想,那個調酒師會不會像別人一樣,指著我說三道四。
我一點都不否認趙倩柔的功力,這麼多年,我已經被她搶怕了。
沈方知是先把趙倩柔送回家的,但是他並沒有留下來,我看的出趙倩柔極其的不樂意,但是沈方知沒撒口。
也是新鮮,並不是我非得看這幕的,是臨下車的時候,趙倩柔把我叫醒的,然後一副要哭不哭的想要沈方知陪的模樣。
我打開安全帶,對著兩個鴛鴦說道:“你們繼續,我打車回去。”
說完我就要下車,沈方知卻直接鎖了車門,他對著趙倩柔說道:“她喝醉了,我先帶她回家了,有事明天再說吧。”
於是我們在趙倩柔不甘心的眼神中離去,我沒說話,沈方知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