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我把畫都藏在了衣服裏,並沒有被他發現。
可第二天,我起床路過女兒房間的時候,卻發現門上掛了一把鎖。
他把女兒的房間鎖起來了!
為什麼?是害怕我發現什麼嗎?
我裝作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沒有發生,安靜地坐下吃早餐。
就連他問我昨晚去女兒房間做什麼,我也裝做什麼也不記得的樣子。
反正他們也以為我有病,大不了以為我又犯病了。
他怔怔地看著我,仿佛要把我看穿一般。
我努力保持著鎮定,不讓自己被看出來,安靜地喝豆漿,並把煎蛋切成兩半。
“以後要是半夜起來,就叫醒我。”他說話的時候盯著我,不是征求,而是命令。
我點了點頭,因為我知道,隻有聽話,才能減輕他對我的控製。
果然,他今天就沒有讓人守著我。
等他出了門,我就去了警察局,但是他們不理我。說這不是證據,都是我自己臆想出來的。
我不服,拿著那些畫在警察局鬧。警察還把他叫來了,他們在另一個房間裏談了好久,然後他就把我帶了回去。
“是你殺了女兒!我知道,就是你!”我撲向他,瘋狂地抓扯,還往他抓住我的手腕上狠狠地咬了一口,我恨不得咬下一塊肉來。
他一把將我甩在地上,然後又假惺惺地把我扶起來,說:“你該吃藥了。”
我不要吃藥,我又沒有病,為什麼要吃藥?
他害死了女兒,還想害死我。
他為了掩人耳目給外界說我受了刺激,精神不正常,每天強迫我吃各種藥。
我試圖反抗過,可是卻沒有人信我,甚至有些人還說我得了被迫害妄想症。
我的女兒死了,他們居然覺得我有妄想症?!
他們沒有辦法理解一個母親失去女兒的痛苦,我不能指望別人幫我,我隻有靠自己。
他盯著我把所有的藥吃完後,才起身離開,並把我反鎖到了屋裏。
等他走後,我第一時間衝進了廁所,將手伸進喉嚨裏,把剛才吃的藥都吐了出來。
我隻有這樣才能保持清醒,否則我就會昏睡過去,然後慢慢忘記這些事。
不,我不能忘。
我開始在房間裏翻找。
我記得他女兒出身後,他給女兒和我分別買了一份保險,當時我還挺感動,可現在想來,他們家明明不喜歡女孩,為什麼要花那麼多的錢給女兒買保險。
女兒的死亡一定和那份保險有關。
我一定要找到那份保險,可就在我剛剛拉開那個放著保險合同的櫃子時,卻響起了開門聲。
“她睡著了。”我聽到他關上臥室房門的聲音,然後是兩個人的腳步聲。
我在他進門前上的床,因為這是吃藥後該有的症狀,奢睡。
“睡了也好,”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免得她在,有些事不好做。”
我聽得出來是我婆婆的聲音,嗓門總是很大,還帶著濃濃的方言。
“小聲點,一會兒把她給吵醒了。”
然後我就聽不清他說什麼了,隻偶爾聽到他母親突然加大音量的一兩句。
“東西丟了沒有?”
“得看好她,不能再讓她看到什麼了?”
還有孫子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