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做手術的時候沒有注意到是祁司焱,但我卻被他身上的傷震驚到了。
他胸腹部一共中了七刀。
其中有一處傷最致命,離他的心臟隻剩不到一厘米。
作為一名胸外科醫生,救死扶傷是我的本職。
在經曆了將近六個小時的搶救後,病人終於脫離生命危險,我也終於站虛脫了。
直到下了手術台填寫報告時,我才看到姓名那一欄。
赫然寫著:祁司焱。
祁司焱?
那個曾縈繞在我心頭整整三年的男人。
那個讓我愛了三年,也等了三年的男人——祁司焱!!
那一刻,我顧不上已經連續工作十多個小時沒有休息,起身就去了他的病房。
果然,因為失血過多,祁司焱還在昏迷中。
但看到那張棱角分明的側顏,我的心猛地一陣鈍痛。
他就那麼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裏。
那樣近,那樣真實。
蒼白的麵容上幾乎沒有什麼血色,但五官還是那樣英氣逼人,劍眉深目,鼻梁挺直,唇形菲薄。
即便是閉著眼,我也能想象得到他清醒時的堅毅果敢,英勇無畏。
我遲疑了幾秒,還是走到他的病床前。
“司焱,祁司焱。”
“快醒醒……”
他仿佛聽不到我的呼喚。
我隻能坐在病床邊靜靜地等待,等待著他睜開眼睛那一刻。
然而這一等就是一整夜,我困得實在睜不開眼,便趴在他的床頭睡著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就在我睡得昏昏沉沉時,耳畔傳來一道聲帶嘶啞的低吼:
“不許動!全都給我不許動!”
我猛地一下被驚醒。
就見祁司焱正閉著眼睛,兩隻手在空氣裏猛抓著什麼。
我趕忙起身去抓他的手,“司焱,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那是一雙骨節分明、而修長有力的大手,握在手中好像有種隨時會被甩出去好幾米的錯覺。
更讓人意外的是,他渾身滾燙的像是火在燒一樣。
我很快意識到不妙。
他在發燒!
如果高燒不退,很有可能危及生命!
然而不等我進一步確認,就被他重重甩開,“滾開!”
我連著後退了好幾步,最後撞在身後的牆上,撞的一邊肩膀生疼。
再看祁司焱,嘴裏還在喊著:“該死的家夥們,放開她,衝我來!來呀!”
我這才猛然意識到,他是把我當成那些歹徒了。
據我所知,他這傷就是在回來的路上,遇見好十幾個歹徒行凶、見義勇為時負的傷。
可以想象得到,當時畫麵有多凶險……
“司焱,是我!”
我又趕忙去安撫他:“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是秦瑜,是你老婆,你法律認可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