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次醒來,已經是黃昏。
我腰酸得想哭。
沒想到宋逸初的勝負欲那麼強。
後來我發現,宋逸初好像不是因為勝負欲,他是有點......食髓知味了。
幾乎每晚都要和我纏 綿,要是我有異議,他就一臉揶揄:“怎麼,還想守活寡?”
我都懷疑他從前清冷禁 欲的形象是裝出來的。
每次我提離婚,他就用吻把我的話堵住,保準第二天讓我睡到日曬三竿。
這種次數多了,我都開始懷疑他不想跟我離婚了。
有沒有可能,他其實是有那麼一點點喜歡我的?
但一想起他看姚珍珍時柔情滿溢的眼神,我就否認了這個可能。
他看我的眼神,不是嘲諷就是冷漠。
現在兩人有了夫妻之實,他看我的眼神就多了一種類似野獸對獵物的征服欲。
我實在摸不透宋逸初的想法,於是決定去公司當麵問清楚。
主要是,在家裏一提起離婚這件事,我最終下場都是在臥室裏沉 淪。
不是開玩笑的,我現在看到臥室那張床,腿就開始發軟。
宋逸初,簡直就是禽 獸!
剛到宋逸初辦公室門口,他的秘書南希立馬迎上來,臉上還帶著來不及收起的驚恐神色。
“宋太太,你......你怎麼來了?”
我不蠢,知道秘書反常的神色意味著什麼。
“這是我的公司,我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
我一邊冷冷地回答,一邊徑直走進宋逸初的辦公室。
他的辦公室門沒關,站在門口就能聽到裏麵的對話聲:
“阿初,你答應過我,會跟她離婚的。”這是姚珍珍特有的低柔嗓音。
我在心裏冷笑,謔,來逼宮了?
才剛想走進去,就聽到宋逸初的聲音:“我查到她爸爸給她留了一筆信托基金,現在跟她離婚,我就得不到那筆錢了。”
我頓時僵在原地,一股刺骨的寒從腳底騰升而起。
原來這才是他不跟我離婚的原因。
裏麵的對話還在繼續:
“你不是已經把公司大部分項目資金都轉到自己名下了嗎?還要信托基金做什麼?”
“那筆信托基金高達兩億,我不可能輕易放棄的。”
我心口一陣絞痛,沒想到宋逸初已經轉移財產了,真是無毒不丈夫啊!
“阿初,你別忘了你父母是怎麼死的!”
“我沒忘!”宋逸初的聲音裏有了起伏的情緒。
“沒忘就好,她不是你能愛上的人!”
“......我沒有。”
夠了,夠了。
我眼眶泛紅,就連呼吸都是苦澀的。
這是我第一次深刻體會到宋逸初愛的隻是我的錢這個事實。
他還真是渣得明明白白,毫不含糊。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辦公室的。
回家的路上,天忽然下起滂沱大雨。
我把車停在路邊,在大雨的掩護下,放聲大哭。
眼前閃過父親慈愛的臉:恬恬,你要幸福啊。
爸,我也想,可是,真的好難。
宣泄完情緒後,我給江君彥打電話,谘詢了離婚的財產分割問題。
“恬恬,你終於決定跟宋逸初離婚了!”江君彥的聲音裏是按捺不住的激動。
他是我的發小,也是個律師,一直不看好我跟宋逸初。
“君彥,像我這種情況,離婚能拿回多少財產?”
“你別著急,要不我們見麵談?”
“好!”
兩人約在咖啡廳見麵,沒想到一聊就聊到晚上。
期間宋逸初的電話一直打過來,我選擇靜音。
結果他把我的手機直接打到沒電。
直到晚上十點多,江君彥才開車送我回家。
“恬恬,別擔心,就算公司真的隻剩下空殼子也沒關係,你還有你爸爸的信托基金。而且,”他握住我的手,神色溫柔,“我會照顧你的。”
“謝謝你。”我感激地笑笑,不動聲色地將手從他掌心裏抽出來。
江君彥對我的感情我不是不知道,而是沒法回應。
與其給他不切實際的希望,不如一開始就不給他希望。
我剛進家門,還沒來得及開燈,就聽到一個冷厲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為什麼不接電話?”
我嚇得心臟病都快犯了。
“神經病,在家也不開燈!”
我開了燈,徑直往房間走去,不料被他一把拉住胳膊,摁在沙發上。
“你不接電話,就是去見江君彥?”他離得很近,熱氣噴薄在我臉上,交織著蠻橫曖昧的情緒。
要是換作從前,聽著他這樣的醋言醋語,我大概會高興上半天。
但今天我實在高興不起來。
“是啊,不行嗎?你不也見了姚珍珍?”
我看到他眼底一閃而過的驚慌,突然有些同情他。
為了得到洛家的錢,為了給心愛的女人錦衣玉食的生活,他五年來熬得挺辛苦的。
最近為了得到我兩億的信托基金,還要犧牲色相。
不是所有人都能當拜金男的,反正我是沒辦法跟自己不愛的人上床。
實在難為他了。
“逸初,我們離婚吧。”我用盡了一切力氣對他說,“公司我不要了,反正我也不會經營。”
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炸毛了:“想離婚?做夢!別忘了,當初是你先招惹我的!”
“但我也付出代價了,不是嗎?”我苦澀地說著,淚無聲地滑落。
我愛了他十年,隻得到他五年的冷落和算計。公司沒了,心也碎了,這樣的代價,夠大了吧?
他神色蒼白陰鬱,心底似乎在那一刻陡然掀起軒然大 波。
“我不會離婚的。”
“可你答應過姚珍珍......”
“我說過,我不會離婚的!”
“由不得你,我已經讓君彥擬定離婚協議書了,很快......”
我的話還沒說完,他的吻就蠻橫地落下來,急急堵住我接下來的話。
我鉚足力氣打他咬他,他吃痛地別開臉,卻沒有鬆開我,而是轉而去解我的扣子。
我頓時慌了,他把我當什麼了?
魚水之歡變成他掌控我的手段了嗎?
我顫著聲哀求:“逸初,你別這樣......”
“怎樣?”他聲音低柔,動作卻相當強硬,“你不是怕守活寡?我滿足你了,你還想怎樣?”
我的胃部忽然一陣抽搐,我克製不了自己,翻身劇烈地幹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