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能和傅容琛的距離這麼近。
內心對他的渴望,讓我下意識選擇了沉溺。
哪怕隻是偷來的一次,我也認了。
那一夜,他要了我一次又一次。
把他對明悅的思念和愛意,都盡數發泄到了我身上。
第二天一早,我剛從傅容琛的懷裏醒來。
想著最後看完他這一眼,就徹底消失在他的生活中。
嘭的一聲,門外突然闖入了七八個攝像師和記者。
而且這些人我還認識,他們都是我報社其他部門的同事。
傅容琛被雜鬧的聲音吵醒。
在看到滿屋的記者和在他身邊不著寸縷的我後。
他看著我的眼神,徹底變為了然的嘲弄不屑和惡心。
傅家醜聞一出,股市大跌。
傅母對毫無出身的我本來是看不上眼的。
恰逢那時我的大學專業導師在政界取得了極大成就。
連帶著早早被他收作義女的我,也一躍變成了京都名流界備受關注的結交對象。
為了拓展政界人脈和保全傅家一向清白禮廉的形象。
傅容琛隻得聽從父母命令,向我提出求娶。
我是有權利說不的。
可是我還是貪心了。
雖然不知道傅容琛到底是被誰給下了藥,又是誰聯係好了記者來製造這一出猛料。
但我知道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再遇到一個這麼愛的人了。
所以我天真地以為這是上天給予我的機會。
因為那時我真的太愛他了。
愛到覺得哪怕隻要能借此待在他身邊,就已經足夠幸福。
也因此,在傅容琛的眼裏。
我更加坐穩了自導自演陷害他的惡人身份。
婚後,他在旁人能看到的所有地方,都對我態度極盡冷淡。
但在隻有我倆耳鬢廝磨的場合,卻又霸道熱烈到完全不像他。
有時他的手段對我極盡溫柔,有時又帶著瘋狂報複的意味。
一開始,他總會故意扳過我的臉麵向他。
一句一句在我耳邊喚著明悅的名字。
我被他欺負得過分,哭著讓他別再羞辱我。
他卻故意加大攻勢,“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嗯?”
很多次事後我哭得急了,他卻又會把我摟進懷裏。
一言不發地吻去我的淚水,沉默著用稀碎的手段帶我到空白的頂峰。
不過慢慢的,我也不知道是錯覺還是什麼。
我總覺得我跟傅容琛的關係好像漸漸變親近了。
他主動找我說話的次數變多了。
有時候看到適合我的珠寶首飾,也會成箱成堆的往家裏搬了。
在溫存的時候,他也開始用低吼微喘,取代那個常常在我的夢魘中出現的名字。
半年前確診懷孕那天,我忐忑且不安地將檢測結果告訴他。
他的眼神中,似乎多出了一抹我不敢確定的柔情。
片刻後,傅容琛按滅了秘書提醒他談合作事宜的信息。
“正好公司這兩天也沒什麼事,我明天陪你去產檢。”
第二天,我穿戴好滿心歡喜準備出門。
一個電話打到傅容琛的手機上,他接起,表情立刻就變了。
熟悉的聲音從他耳邊的手機中泄露出來。
是明悅,她說她回來了,現在就在機場。
傅容琛看了我一眼,表情冷淡地說了句抱歉。
接著便拿起車鑰匙急迫地奔出了家門。
我突然覺得自己可憐得有些好笑。
那些傅容琛對我展現過的溫情時刻,大概也隻是我臆想出來的美夢吧。
我居然還奢望它會變成長久的現實。
我平靜地自己坐車到醫院做完產檢。
醫生說孩子目前情況一切穩定。
我一邊為孩子的健康高興,一邊又心痛得仿佛刀割一般。
回到家後,我在沙發上靜靜坐著等了許久。
直到深夜,傅容琛才推開了家門。
他看到我還醒著,眼神不自在地瞥向別處。
“還沒休息?”
我點點頭,特意起身上前幫他脫下外套。
白色襯衫領口位置的口紅印張揚地朝我示著威。
傅容琛身上更是被一種百合花的味道給浸透了。
那是明悅最喜歡的香水味道。
大概是覺得沒必要,傅容琛沒對我做出任何解釋。
也沒過問產檢的事情,自顧自洗澡去了。
此時我的手機收到一個匿名發來的信息。
上麵是傅容琛和明悅兩人緊緊貼在一起擁抱的照片。
信息下附帶的文字亦是刺眼。
“許知念,阿琛永遠隻會是我的!”
看到明悅的宣戰,很奇怪,我的內心沒有憤怒。
反而隻是突然間覺得有些累了。
對於愛傅容琛這件事,我第一次感到累了。
好像無論我在傅容琛身邊待多久,做多少讓他愛我的努力。
隻要她明悅回來,她永遠會變成他的第一首選。
哪怕我現在已經有了他的孩子。
可是,我現在已經有了他的孩子。
為了肚子裏那個小生命,也因為我對傅容琛剩餘的愛意和天真的希望。
我選擇了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
懷孕第三個月的時候,我以傅容琛妻子的身份,陪同他參加了公司新項目的酒會。
交好的商界名流和富太太們紛紛來祝賀我懷孕的喜訊。
本來不應該有明悅出現的酒會,她卻出現在現場喝得爛醉。
還一個勁兒地盯著我身旁的傅容琛看,淚流滿麵哭成了淚人。
喝得搖搖晃晃的她站不住摔了。
傅容琛心疼不已,在眾目睽睽之下,直接一個公主抱把明悅抱走了。
留下我一人在周圍戲謔的眼神中,窘迫得無所適從。
那天晚上傅容琛徹夜未歸。
我的孕吐反應激烈,又吐又哭熬了一整夜。
我記得,那次我的身體好像就開始有某一處在鈍痛了。
隻不過那時我隻以為這是心痛的附帶效果。
從未想過,原來那是病症向我發出的第一次警告。
從窒息的記憶回籠,病房外的天也不知不覺亮了。
淚水浸滿了整個枕頭,我更加確信自己該做的決定。
在醫院隻休息了一天,我就辦理了出院。
去律師事務所擬了份離婚協議書後,我徑直來到傅容琛的辦公室。
將簽好名的協議書丟在了他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