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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他的小師妹
5
夜晚，傅川耐心地給我擦淨血跡，我就靜靜地盯著他看。
不得不說，這人待人愣愣的，待我這把劍倒是溫柔細致得沒話說。
“傅川，你覺得小師妹怎麼樣？”
我狀似無意地問道。
他手動作沒停，不過也在認真回答：
“師妹自小在山下長大，自然是與我不同，天真率性，活潑可愛。”
“所以她肯定是不願回去的，你今天這樣說，她之後說不定會偷偷溜。”
我溫聲開導他。
“掌門讓她回去也是為她好，她一個女孩子在山下太危險了，有我在，她溜不了。”
這呆子，沒救了。
現在不對人家好點，以後有你後悔的。
我心裏暗暗吐槽。
忽然，一股溫暖流遍全身。
我正愣著，看到傅川掌心的血：
“你你你，你幹嘛！沒事自殘幹嘛！”
“不是自殘，是給你淨化，我的血可以淨化你身上的妖氣。”
我哪知道什麼妖氣，隻知道現在全身像著了火般的燙。
“啊......啊啊啊啊啊！”
所有的神態動作有了實感......
我感覺自己落入一個懷抱。
垂眸看。
“......”
我還穿著那天被砸死時的衣服，碎花吊帶裙，就，很清涼。
“你不許看！”
“我......我我我......對不起，我把眼睛閉上。”
我頭靠在傅川肩膀上，看不見他的神色，不過他大概也剛回神，語氣裏難掩緊張，甚至身體也在顫抖。
他那隻抱我的手，有些局促地握著拳。
感覺下一秒，我就要掉到地上了。
“你手別抖啊，抱緊啊，有沒有多的衣服啊......”
“我......”傅川結巴的厲害，我匍匐在他胸前，感覺他心都快跳出來了。
也是，任誰看到自己的劍憑空變成個人，都冷靜不了。
“我出去一趟......”
他把我放床上，然後匆匆轉身離開房間。
室內香爐嫋嫋，我的心慢慢冷靜下來。
不是，也沒人告訴我，我可以化人形啊？
不多時，傅川拿著一堆衣物進來，我鑽在被子裏，隻露出眼睛看著他。
傅川目光有些閃躲，麵容卻還是清冷的，不過紅透了的耳垂還是暴露了他。
怎麼說呢......
有點可愛。
“這衣服......”
“姑娘先穿上。”
“哐”的一聲，門關上。
傅川又離開了房間。
......
本來挺窘迫的，看傅川比我還窘，忽然有些想笑。
......
6
“啪啪啪！”
拍門的聲音把我從睡夢吵醒，我心裏有些煩躁。
起身看了看自己，竟然還沒變回劍身。
“師兄！師兄！”
等我反應過來外麵是陸雪兒。
我慌了。
昨晚傅川出去後就再沒回來，我不知不覺就在榻上睡著了。
我猶豫著要不要開門。
“師妹，你找我？”
“誒，師兄......我以為你在屋裏呢！”
“找我何事？”
“師兄，今晚臨都百姓要舉行一場花燈節，說是為了感謝我們......”
“你如果想去，就去吧，我可以在此地多留一些時日。”
陸雪兒雀躍道：
“太好了！那師兄......你要不要陪我一起？”
“你去吧，我就......不必了。”
我聽著門外的對話，沒忍住動靜大了些。
屋裏“哐啷”一聲。
陸雪兒和傅川同時一頓。
“榆木呆子，答應她啊！”
抱歉，真的是沒忍住。
好在陸雪兒知道傅川有把會說話的劍，也沒多稀奇。
......
7
傅川最終還是答應陪陸雪兒去了花燈節。
本來，我是想在花燈節好好湊合他倆的，可是我發現二十四小時之後，我就又變成了劍身。
哎，沒辦法，我隻能讓傅川把我帶在身上，傅川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嗯。”
對，是真的二話不說。
我看他對我眼神躲閃的樣子，有些好笑。
拜托，我都沒害羞了，他還在這兒扭捏個什麼勁兒啊？
幾日前還清冷寂靜的街道如今卻燈火通明。路上的行人熙熙攘攘，天空飄起了小雪。
“真漂亮。”我輕聲感歎。
“劍靈前輩可是想到了什麼？”陸雪兒跟在傅川身側，問道。
“我......”年紀輕輕就要被叫前輩......
“我想起了......中元節！”
我想家了啊......
我看了傅川一眼，他目光淡然，還真就是陪同，一路一言不發。
雪停在他的墨發上，愈發顯得清冷。
這怎麼討女孩子歡心嘛。
“雪兒姑娘，夜雪寒涼，你冷不冷啊？”我試探問道。
或許是為了漂亮，陸雪兒今日穿的是略顯單薄的紗裙。
陸雪兒笑了，“冷啊，不過很開心！”
她左顧右盼，流光照進眼中明亮，如書裏寫的那樣，純真無邪。
好在傅川也不算太呆，將自己的披風脫下搭在了陸雪兒身上。
陸雪兒明顯愣了愣，隨即甜甜笑道：
“謝謝師兄。”
那一夜，始終是小雪飄飄，傅川陪陸雪兒把整個臨都玩了個遍，雖然他還是那幅雲淡風輕的模樣，但對陸雪兒也算是有求必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