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登基三年,後宮皆無所出。
他前一秒播種,我後一秒便殺到。
懷孕的打到落胎,承寵的灌下絕子藥。
臨產在即,我帶人連夜闖進後妃宮裏。
新帝陰沉著臉趕到時,所有人都以為我要完了。
可誰都沒想到,新帝隻是小心翼翼為我披上鬥篷。
“貞姐姐,你看不慣誰,隻管與朕講,朕賜死就是,何必臟了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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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張昭儀身懷有孕後,我直接帶了宮人衝進她宮裏。
在她的尖叫聲中,幾個身強體健的嬤嬤左右開弓,一腳揣在她後膝窩上,逼著她跪倒在地。
一碗滑胎藥塞到她嘴邊,幾次被她甩開,棕黑色湯汁撒了一地。
直到嬤嬤被她用頭頂開後,我忍不住嘖了一聲,身旁的大宮女心領神會,左右開弓兩巴掌,打的她雙頰青紫,趁著她失神間硬掰開她的嘴往下灌藥。
許是藥汁太過苦澀,張昭儀隻喝了一小點後掙紮著撞翻宮女,裝藥的小碗磕在地上,一路滾到我腳邊,濺濕了我腳邊,梨花白的馬麵裙上多了幾個難看的棕黑點子。
“皇貴妃,你不要欺人太甚,我現在可是身懷龍裔,你敢這麼對我,就是謀害皇嗣,皇上就算再寵你,知道了你做的事也不會容你!”
她惡狠狠瞪我一眼,看向我的眼神像是要吃人,被我的宮女兩耳光打的雙頰青腫,撇過頭時吐出血水來。
“當初你不過是個被我打死也沒人管的賤人,現在倒是敢騎在我頭上!”
“我看你有幾個膽子對我動手,你看我爹弄不弄死你!”
聞言,我‘啪’一聲放下手中正在撥炭的火爐,緩步走近了她。
身旁的宮女心領神會,夾起炭火便往她臉上燙。
慘叫聲裹挾了皮肉焦熟的味道,從宮門口湧了出去。
張昭儀仰麵掙紮,每一次尖叫都換來一塊燒紅的炭在臉上滾動。
“皇貴妃,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啊!”
咒罵之下,通紅的炭塊被銀簽子塞進她嘴裏,慘叫聲堵在了嗓子眼。
張昭儀詛咒的越狠,我臉上的笑也越開懷。
當初她把滾燙的水潑在我後背,叫人拿了鞭子把我抽的幾乎丟了半條命時,可曾想過有這麼一天?
那張如花似玉的臉,如今也同我的後背一般,猙獰斑駁,滿是炭火焦灼後的疤痕。
哪怕至此,張昭儀依舊在護著肚子,死命護這最後一張保命符。
可笑,我怎麼會讓她平安生育?
有孩子和沒孩子的妃嬪是兩說,後者我就算弄死,也沒人敢對我置喙。
眼看著天色漸晚,到了快下朝的時間,我懶得和她多糾纏,親手掰開她的下巴,端來藥便往下灌。
當初辛苦勞作鍛煉出的手勁兒,這會兒正好派上用場。
就在她滿眼絕望,一碗湯藥即將灌下肚時,宮門外傳來內侍見習刺耳的聲音。
“皇上駕到——”
張昭儀那雙原本黯淡認命的眼,一瞬間亮了起來。
趁著宮人神色鬆懈的瞬間跑了出去,一路撞進一身香色圓領袍的年輕帝王懷中,哭得梨花帶雨。
“陛下快救救臣妾啊!皇貴妃,皇貴妃她要殺了臣妾和陛下的孩子啊!”
年輕帝王麵露不悅,微微上挑的桃花眼中閃過絲絲寒光。
張昭儀像是貓一樣扭來扭曲,拚命往帝王的懷裏鑽,時不時投射給我一個挑釁的眼神。
似是在說:你的好日子要到頭了!
我不慌不忙起身行禮,帝王慌忙衝過來將我扶起,不管被他推到在地的張昭儀還身懷六甲。
張昭儀麵露尷尬,擠出幾滴可憐巴巴的眼淚看向帝王,表情淒楚又可憐,似是控訴帝王無情。
年輕的帝王懶得掩飾嫌惡的神情,一個眼神過去,身側白麵無須的內侍黃門陰惻惻笑出聲,拂塵一甩,一碗黑乎乎的落胎藥就這麼灌進了她腹中。
他笑著抱住我,親昵蹭我的臉:“姐姐若嫌她礙眼,隻叫人稟報我一聲就是,何苦臟了手?”
張昭儀癱倒在地,仿佛一朵開敗了的花,怨毒無比看向我。
白麵無須的公公悄悄撇一眼帝王的臉色,趕忙一清嗓子:“還愣著幹什麼,拖下去啊,等著臟了皇上和娘娘的眼嗎?”
一旁宮人低著頭稱是,拽住張昭儀手腳一路拖到外麵。
以前總高高在上,對我非打即罵的高門貴女,如今甚至都不如宮中妃嬪養的一跳狗體麵。
皇帝屏退左右,站在我身後替我按摩太陽穴,他把頭擱在我肩膀上,帶著點撒嬌的味道。
“姐姐歲正當年,孩子總會有的,未來繼承皇位的,隻會是我和姐姐的孩子。”
我靠在他懷裏,伸手撫摸他日漸清雋成熟的麵孔。
似乎是從繼承皇位開始,他不再是那個躲在我身後瑟瑟發抖,需要我保護的少年。
如今已是大權在握,執掌天下的帝王。
時間過得真快啊,十年就這麼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