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我好像在夢裏聽到了哥哥的聲音。
醒來後才發現這不是夢,哥哥在病房外小聲的和沈徹交談著。
哥哥說:「我是來帶她走的。」
我撐起身子想要拔掉針管,動作在聽到他的下句話時頓住了。
「這是爺爺的意思,老人家態度很強硬,我頂不住了。」
心臟不受抑製的狂跳。
我躺回床上維持著剛剛睡著的姿勢,頓了會兒,又用雙手牢牢的捂住耳朵。
都是假的,一定是我這段時間精神太緊張,產生的臆想。
沈徹和謝琛進門後就看到了我這副奇怪的姿勢
沈徹踢了踢我的床腳,對謝琛說:「剛開始撒謊成性,後來又鬧絕食,現在又在裝瘋賣傻。」
「你這妹妹可真有意思,長了一副蛇蠍心腸,還能裝成小白花的模樣迷惑人。」
我睜開眼看著謝琛,他也正盯著我。
我艱難的扯了扯嘴巴,「哥哥,我沒有。」
謝琛扭頭不再看我,良久後歎了一口氣說:「走吧,爺爺讓我帶你回去。」
走出病房後,一個人影飛快的躲了起來,雖然隻有一瞬,但我幾乎確定那是謝婉。
她健步如飛的樣子,那還有半點腦死亡的傾向?
我瘋了一般跑過去追,腳下一個不慎滑倒在了地上。
沈徹鉗住我的手腕,雙眼冒火般問我:「你又在發什麼瘋?」
我指著拐角處大喊:「我看見謝婉了,她根本就沒事!」
「你快放開我,我要去找謝婉來當麵對質。」
沈徹攥的我緊緊的,我開始咬他、踢他、打他,他吃痛的放下手腕。
可等我過去後,拐角處哪還有什麼人。
再回頭,沈徹和謝琛看我的眼神都帶了些古怪。
我扯著謝琛的衣角問:「哥哥,你剛才也看到了對嗎?那真的是謝婉。」
說著我就要拉謝琛走,「我們現在去她的病房看看好不好,她一定還沒來得及躲起來。」
謝琛不為所動,我倔強的用力去扯。
「夠了!」
謝琛甩開我的手,迎麵扇了我一巴掌。
「謝昭,你清醒一點!」,他的聲音仿佛淬了冰。
「沈徹說的沒錯,你真的狠毒,婉婉都這樣了還要攀扯她。」
「如果不是爺爺,我真不願意多看你一眼。」
他們強製性的把我從醫院帶走,送回了謝家。
當天我和謝琛大吵一架,被他給轟了出來。
他說:「我已經按爺爺說的把你帶來了,隻是你自己不願意待下去。」
把我轟走前,他還不忘記提醒我。
「把你帶走的條件是你和沈徹的婚約照舊,無處可去的話就去投奔你未婚夫吧。」
5
我用手機裏所剩無幾的錢租了一個小公寓。
夜裏下起了雪,很冷,最後還是隔壁大哥忍不了我的咳嗽聲,給我送了一條毯子。
我第二天就去了醫院調查謝婉的事情。
我找到謝婉的病房,見四周沒人後拉低了帽子,想潛入一探究竟。
就在我的手放到門把上時,一隻粗糙的手攥住了我的手腕。
抬頭便看到那張熟悉又恐懼的臉。
養母拉著我大喊捉賊,她扯下我的口罩和帽子。
「謝昭?」
認出是我後,她有些猶豫,又被憤怒取而代之。
她一把將我推倒在地,像從前的無數次一樣開始對我拳打腳踢。
嘴裏還罵著我是如何欺負了她的親生女兒,要讓我去吃牢飯。
因為夜裏著涼,我本來就有些發燒,她尖銳的聲音傳入耳朵裏更是頭痛欲裂。
這是VIP病房,走廊裏平時根本沒有什麼人。
熟悉的痛感一寸寸將我淹沒,不知過了多久,沈徹出現攔下了瘋狂的養母。
出醫院時,我的腳步有些虛晃,沈徹上前扶住我。
他的聲音有些遲疑,「你之前說養父母經常打你,就是今天這樣嗎?」
是與不是的,還重要嗎。
我甩開他的胳膊,他就緊跟在我身後。
「可是謝昭,你不該把這些發泄到婉婉身上,這和她無關。」
「沈徹,我們取消婚約吧。」
我聲音很輕,但他聽到了。
「不行。」,沈徹回答的斬釘截鐵。
我轉身看他,不明白他這份堅定是為什麼。
「沈徹,你根本不愛我,為什麼還要堅持這些。」
「況且,我也不需要一個不相信我的丈夫。」
他沉默的盯了我好久後開口,聲音不疾不徐,帶著恰到好處的疏離。
「你今天受傷了,腦子不太清醒,我原諒你的失言,以後別再說這種話了。」
6
我回到公寓後,昨天給我送毯子的大哥正蹲在我門口。
見我回來,他起身搓著手衝我笑。
「妹妹,還記得我嗎,昨天夜裏找過你的。」
我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有些疑惑,點了點頭。
大哥笑了,又盯著我手裏的鑰匙問:「那不請哥哥進門坐坐?」
說罷,不等我反應,他就奪走我的鑰匙拉著我進去了。
我的那聲驚呼連帶著也被關進屋裏。
進屋後,大哥完全變了一幅樣子。
他一把摟住了我,嘴巴眼看著就要湊上來。
我閉著眼睛拚命躲避著,突然有人把門踹開了。
沈徹怒氣衝衝的進來,提起那人的衣領從我身上扯開,一拳將他打倒在地。
他低吼了一聲:「滾。」
那人應聲而逃。
我還沒從驚神未定中緩過來,努力的平複著呼吸。
沈徹上前捏住我的下巴,指著那人的背影惡狠狠的問我。
「你就是為了他要和我解除婚約?」
他力氣很大,疼的我神誌瞬間清醒,我嘴唇囁嚅著:「不是......」
沈徹雙目通紅的掃視著這間屋子,突然看到了我床上那條男士毛毯,他一把奪過將毯子撕的粉碎。
他攥著那團碎片問我:
「我剛剛親眼看到你說說笑笑的帶他進門,還有這條毯子,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
「怪不得連家都不回了,就是為了方便偷情的吧,謝昭,你真讓我覺得惡心。」
鋪天蓋地的惡毒話語向我襲來,原來在他心裏,我就是這種人嗎。
我震驚的回望著他,聲音因為羞憤有些微微顫抖。
「既然覺得我惡心,為什麼還死乞白賴的不願意解除婚約。」
「你說什麼?」
沈徹指節攥的發白,眼中的嘲弄逐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怒火。
他一寸寸的邁步逼近我,按住我的肩膀強逼著我和他對視著。
「是不是我今天太慣著你,讓你忘記自己如今的身份了?」
「你隻能嫁給我,是因為你沒資格得到其他人的愛,隻能留在我身邊向婉婉贖罪。」
他眸光一轉,死死按住我。
「我勸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如果你那麼需要男人的話,我也可以。」
說著,他粗暴的將我推到床上,撕扯著我的衣服。
我還沒來得及呼救,唇瓣就被沈徹帶著侵略性的堵住。
他單手將我的雙手交叉舉過頭頂,膝蓋頂住我的大腿,無論我怎麼反抗都撼動不住他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