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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我這麼大了,也該學著算賬理事了。三嬸平日管理一大家子人就夠累了,總不能讓您一輩子為大房操勞。不如您將大房以前那些賬目先給我看看,讓我學習學習,往後我也能幫您分擔。”

趙氏一個踉蹌,差點摔個狗吃屎。

她僵笑著說:“大房就這麼幾口人,有什麼好累的?況且......我們都是一家人,你還這麼小,我們作為你的長輩,本來就該照顧你。你幾個叔叔以前也沒少受你父親照顧提攜,現在該是我們報答他的時候了。”

說話間,她擰眉瞪了兩個弟妹一眼。

老四老五手腳也不幹淨,這些年沒少在虞懷仁身上刮油水,事情真要被這丫頭鬧大,他們一個個都別想脫身。

見她病急亂投醫,把自己也拖下水,李氏和喬氏心中暗恨,卻也知道這件事情真鬧大了對自己很不利。隻能忍著不悅上前幫她打圓場,紛紛勸說虞非晚打消盤賬的念頭。

虞非晚冷眼看著幾人急切的模樣,臉上卻沒有表露分毫情緒,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遲疑許久後才不情不願的點頭,似是而非的說:“那容我再想想。”

趙氏長鬆一口氣。

以後的麻煩以後再去頭疼,先把今天蒙混過去再說。

她連忙給人遞了個眼色。

她的管事媽媽立即吆喝著人把東西搬走了。

半夏信不過他們,鼓著眼睛跟在邊上看著他們把東西全部搬到觀雪閣才放心下來。

等虞非晚回到院子,半夏已經將東西全部清點造冊了。

她把賬目遞給虞非晚過目,很是心疼的說:“宮裏以前給的賞賜比今日隻多不少,這些年放在公中,也不知道現在還剩下多少。依我看,姑娘剛才就不該鬆口,就該讓三夫人把賬冊拿出來比對比對。”

“逼急了,狗也會跳牆。”虞非晚麵無表情:“放心吧,早晚會讓她們把吃進去的全部吐出來。”

晚上,虞懷禮下值回來,心情正佳,打算趁著興致不錯去找小妾溫存溫存,還沒踏進偏院就被趙氏身邊的張媽媽攔住,著急忙慌的把他請到趙氏院裏。

剛進門就看到往日最穩重的趙氏心緒不寧的來回踱步,他有些稀奇的把官帽往桌上一放,問,“出什麼事了這麼著急?”

趙氏當即把下午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給他講了一遍。

虞懷禮的臉色越聽越難看,到後來已是麵沉如墨,比那洗鍋底的水還黑。

“三爺,您說這該怎麼辦?萬一她真的從宮中要來名錄,要找我對賬怎麼辦?”

虞懷禮不屑:“我看你就是自己嚇唬自己,宮裏的東西是她想看就看的嗎?回頭你隨便列一本賬目,把賬抹平不就是了?”

“可皇上和皇後這麼寵愛她,隻要她開口,皇上能不讓她看嗎?到時候事情鬧大,被皇上知道我們挪用大哥的銀子怎麼辦?”

她說的也有道理。

虞懷禮捋了捋胡須,沉吟幾秒後問:“算過用了大哥賬上多少銀子嗎?”

“您回來之前我粗略算了一下,大約這個數。”

趙氏小心翼翼用雙手比了個數。

虞懷禮倒吸一口涼氣,蹭的一下站起身:“怎麼用了這麼多?”

二十三萬兩銀子,把他們一家子活埋還有的剩。

趙氏打了個哆嗦,支支吾吾的說:“府上日常開銷,人情往來哪些不要錢?宮裏那些主子們的壽辰,給你們幾兄弟的仕途做打點,每年還要給母親祝壽,還有你們兄弟幾個在外應酬也全是拿大哥的銀子去結的賬......亂七八糟哪樣不是要花很多錢?”

她眼神遊移,沒敢說自己還悄悄拿這些銀子去接濟娘家了。

虞懷禮一屁股跌坐回凳子上,他皺眉思索許久後,惡狠狠的說:“她想查賬,那就讓她沒辦法查賬!”

趙氏心一抖,顫巍巍的問:“你要殺了她嗎?”

虞懷禮沒好氣的瞪她一眼:“你都說了她是皇上皇後麵前的紅人,你看我像是有那種膽子的人嗎?”

他倒是想永絕後患,可眼下他可不敢動手。

“這件事情你先別管了,我自有主張!”

有他這句話,趙氏放心許多。

之後虞懷禮還是去了小妾那裏,沒過多久偏院就傳來嬌笑聲。

趙氏雖然心中暗恨,但虞懷禮解了她的燃眉之急,她到底沒有鬧什麼,隻陰陽怪氣的罵了幾句狐媚子。

......

三房發生的事情虞非晚一無所知。

第二天,謝景雲派了小廝來,約她出門相見。

虞非晚借口染了風寒,回絕了。

之後一連數日,謝景雲都孜孜不倦的親自登門拜訪,想見虞非晚一麵。

虞非晚找了各種理由推脫。

饒是再遲鈍的人,也看出了其中的不對勁。

每日請安的時候,虞老夫人都要敲打虞非晚,暗示她見好就收,別當真和謝家鬧僵了。偏偏虞非晚老神在在,隻當做聽不懂她的暗示,打定主意不見謝景雲。

轉眼就到了虞懷仁三七的日子。

虞家的道場做了三天,相熟的親友都到府上拜祭。

謝景雲和虞非晚有婚約在身,自然也來了。

這一次,他總算隔著人群見到了虞非晚。

時隔半月,她比上次清瘦了許多,先前還合身的孝服穿在她身上明顯大了一些,袖口空蕩蕩的。

可以想見,這半個月來,喪父的她過的如何煎熬。

她跪在那裏,神色悲切的給父親燒紙,周遭有人上前安慰,她隻是紅著眼眶微微點頭,那可憐兮兮的模樣,仿佛被全世界拋棄了一般。

反觀虞家其他的人,雖然臉上也是愁容滿麵,可一個個眼底卻帶了幾分不耐煩。

謝景雲眉頭緊皺。

不知為何,他隻覺得心臟仿佛被人攥緊,幾乎透不過氣來。

他不禁暗罵自己之前口不擇言,明知她剛逢父親大喪,心情不佳,竟然還說那麼重的話。

難怪她會那麼生氣。

她一個還未及笄的孤女,如果不偽裝出凶悍的模樣,如何在這一大家子心思各異的人麵前活下去?

他想找人說清之前的誤會,可看著虞非晚哭的赤紅的眼眶,他那些話又哽在喉口,說不出來。

又過了兩日,謝景雲才找到和她說話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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