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我的肉體,被運上了救護車。
旁邊的護士,拿著我的手機焦急地撥打著電話。
但一直無人接聽。
我湊近一看,是溫露的號碼。
沒辦法,我將緊急聯係人設置成了她。
突然身體一陣騰空。
我來到了江野家。
溫露雙手捧著包裝精致的手表,含羞帶怯地看著江野。
“江野!我喜歡了你這麼多年,現在你分手了,可以給我一個機會嗎!”
我看了一眼桌上還未丟棄的小票。
八萬五的手表,夠救我好幾次命了。
那張卡裏有9萬塊,化療一次一萬多,加上藥物治療一萬五。
大概還能救我六次,讓我多活三個月。
溫露用掉了我的生命,隻為江野的一次點頭。
一如當年,她掏空我口袋裏的所有零錢,隻為去網吧給江野送奶茶。
瞬間,我覺得自己太可笑了。
心被一點點地淩遲,可這還沒有結束。
江野沒有動,扯了扯嘴角,滿是輕蔑。
溫露急了,更向前一步,她扯開了裙子上的係帶。
裙子瞬間變得鬆鬆垮垮,露出了圓潤的肩頭。
江野笑了,他摟過溫露。
低頭,正準備吻下。
我實在沒眼看,轉過身去。
隻差那麼一點,突兀的手機鈴聲響起。
是江野的電話。
他接起,對麵是護士焦急的聲音。
“請問,你是薛燃的家人或朋友嗎?”
“薛燃?”
是的,我還偷偷存了江野的號碼。
自從他和溫露重逢後,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有天能用上。
沒想到,是在這種場合。
溫露一把搶過手機,怒吼道。
“這裏沒有薛燃的家人和朋友!他就是個孤兒!”
“麻煩不要再來打擾我們!”
“他就是死了也和我們沒關係!”
溫露憤怒地掛斷了電話,渾身顫抖。
我笑了。
但心卻徹徹底底死透了。
我捂了這麼多年,也捂不熱她的心。
現在,我算是看透了。
可一切都太遲了。
如果能重來一次,就好了。
“我可以給你一次重生的機會,但代價是,漸漸忘記溫露,你願意嗎?”
哪來的聲音?
人死了居然還會幻聽嗎?
“我願意。”
我想都沒想,應得很快。
反正也不會有這種好事,過個嘴癮。
溫露和江野滾在了一起,吻的難舍難分。
我的意識又縹緲了,靈魂也無力了起來。
這一次,我是真的要離開了嗎?
可再次醒來,我發現自己躺在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