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臟六腑如刀絞般疼痛。
這是化療帶來的後遺症。
我掏出手機,打了120的電話。
說完地址後,精疲力盡。
血不斷從嘴裏湧出。
眼皮好沉好沉。
今天感覺格外的累。
是因為給溫露做了一頓飯嗎?
可在此之前,我一直很快樂。
我想象過很多種,溫露見到我時的場景。
我們會一起吹滅蠟燭,窩在沙發的兩邊看舊電影。
我們會把桌上的菜一掃空,懶懶地趴著聽音樂。
......
但這一切都隻是我的幻想。
現在的我,隻想好好睡一覺。
恍惚間,好像聽到了救護車的聲音。
但我,已經,等不及了。
黑暗的世界裏。
我好像又回到了初見溫露的那個夏天。
紮著雙馬尾的女孩,精致得像洋娃娃。
溫叔叔拉著我的手。
“溫露,薛燃以後就是你的哥哥了。”
粉雕玉琢的小姑娘,開心地拉住我的手轉圈。
“我有哥哥啦!我有哥哥啦!”
小小的腦袋靠在我的肩上。
認真地問我,“哥哥,你以後會保護我嗎?”
“我會。”
誰曾想,為了孩童時的一句諾言。
我就真的護了溫露十多年。
我們一起陪伴彼此走過春夏秋冬。
所有她想要的,我都會盡力去做。
漸漸地,我發現自己對溫露的感情。
不止是親情而已。
但我不能說。
因為溫露愛的人是江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