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開始彙總消息:「前麵四節車廂還有多少人?」
我爸說:「還有八個人,基本上都集中在二號車廂裏麵。」
排除掉1號感染者,還有七個。
還有,不知道廁所那個是不是1號,姑且算作2號。
這樣一來,還有六個正常人。
我給出一個基本推斷:「按照現目前來看,前麵五節車廂保守估計有兩個感染者。」
中年男子急忙說:「咱躲在這,寄生蟲是進不來的!」
我搖頭:「先不說食物都在1號車廂,一旦車頭的總控室被占,所有的門禁都會失效。」
所有人都是臉色一變。
他們忘了,車頭還有兩個服務生在總控室,負責列車的維護。
我爸忽然一咬牙:「趁現在隻有兩個感染者,我們殺到前麵去,弄死他們,不然死的就是咱!」
婦女戰戰兢兢地退後幾步:「那些東西可不是人啊!還會傳染,萬一我們中招了咋辦?」
我爸哼哼一聲:「老子以前打仗的時候,最忌諱的就是猶豫不決,誰先出招,誰就占據主動,抬頭一刀縮頭一刀,你們是打算等死,還是幹死它?等死就一點機會沒有!現在出動,前麵或許還有我們的人。」
本來大家還猶豫不決,經過我爸這麼一番說辭,都是有一點心動。
他們同意了。
我們又去後麵四節車廂,召集剩餘的人。
總共有七個人,五個壯小夥,兩個女孩。
現在我們這裏有了十四個人。
第十節是儲存間,壓根沒人,一般的乘客也不允許進入。
看到了閘門的血跡之後,他們立馬就信了。
經過商量,我們決定由我爸帶隊,我妻子負責指認1號感染者。
這樣子一來,他們組成了一個六人小隊。
我們這邊有我、大叔和一個壯小夥,還有幾個女人和孩子留下。
咱們負責保護她們。
打開閘門之後,隊伍就浩浩蕩蕩的出發了。
我們再度將閘門關上。
之後,壯小夥在四周巡邏,我就守在第五節車廂。
過了沒兩分鐘,壯小夥跑了過來,臉色相當的難看:「哥,你來看看。」
我一臉疑惑:「怎麼了?」
跟著他,我來到了一個衛生間。
這是第六節和第七節的交彙處。
衛生間的馬桶當中有散發出一股嘔吐味的惡臭。
牆壁上充斥著各種的血跡,抓痕,連隔板都被打出了幾個凹陷。
瞬間,我隻覺得腦子一陣的發麻。
後麵四節車廂當中,也有感染者。
不隻兩個感染者,有三個。
或者說,感染者壓根就混在了我爸他們當中。
糟了!
不隻是我爸,甚至有可能是在我們留守的一群人裏麵。
那兩個女孩。
我大吼一聲:「快點,回去!」
沒跑出兩步,我又猛地停下步子,轉過身,一臉驚恐地看向小夥子。
他麵部一陣的抽搐:「哥......你咋了?」
我朝他逼近幾步,小夥子就往後退,極力與我保持距離。
氣氛凝固到了極致。
我一字一句地說:「你也是從後麵來的!」
對,這個小夥子和那兩個女孩是一夥的。
為什麼我們之前搜查的時候,什麼都沒發現?
偏偏現在被他發現了問題。
我寒毛都炸了起來。
腦子裏麵唯一的念頭就是,不能讓他去五號車廂,我兒子在那裏。
要弄死他,就在這個地方。
小夥子大叫起來:「哥,真不是我啊!我沒被感染,真的!天地良心!」
我也咆哮一聲:「好!你說你沒被感染,把你手伸出來!馬上伸出來!」
寄生蟲可以隱藏,可以偽裝。
但是活人終究是肉體凡胎,受傷的手是不可能這麼快痊愈的。
廁所有凹陷,感染者雙手必定是受傷了。
壯小夥沒有第一時間伸出手,他在猶豫。
我的手摸向藏有小刀的褲子口袋:「你在等什麼?你說你不是,手伸出來啊!讓我看看,是不是完好無缺!你還在等什麼!」
他咽了一口唾沫,顫抖著將雙手藏在身後。
這一個細微的舉動讓我更加確信自己的想法。
是他,肯定是他!
我要第一時間動手,占據上風。
不然的話,死的一定是我。
靠近他的同時,我已經是將刀摸了出來,打開刀匣,在車廂裏麵寒光閃閃。
我在心裏麵默數:「3,2,1......」
就在我準備動手的一瞬間,小夥子飛速將手抽了出來。
手背上的確是有些擦傷,非常的明顯。
就是他!
沒得跑了。
我二話不說,直接撲了上去,利用身體的重量將小夥子壓倒在地上。
他死命的反抗,人在求生的情況下,意誌是非常強大的。
我想一刀從他的眼睛當中插 進去。
但小夥子不給我這個機會,他雙手死命抓住刀把:「大哥,聽我解釋!這個傷是我跟車上一個朋友打架弄出來的!我,我真不是感染者!」
我腦海當中隻有一個念頭。
寧可錯殺一百,也絕不會放過一個!
感染者會在短短一年時間裏麵,造成數億人死亡,不是沒有原因的。
他們會偽裝成你最信任的人。
在你不留神的情況下,割開你的喉嚨。
“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