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串粵語傳入我的耳中。
我沒太聽懂。
但是一方麵,我感覺不像什麼好話。
另一方麵。
這聲音我以前聽過。
穿過兩年歲月的塵埃。
我機械的轉過頭。
看到包廂最裏麵,坐著的一個男人。
一身華貴但土的掉渣兒的土豪穿搭。
黝黑的皮膚,顯然是曬黑的。
兩年前,他好像還沒這麼黑。
男人眯起一雙小豬眼,饒有興致地看著我。
「怎麼,聽不懂?」
「我說啊,現在這邊的年輕人還真是厲害,和以前一樣夠種。」
「帥哥,好久沒見了,你知道我有多想念你麼?」
我的腦內一團亂麻。
看著滿臉奸笑的男人,緩緩說道。
「你是,楊五?」
就在我的話音剛剛落下。
頓感腦後一陣颼颼風聲。
砰!
一個酒瓶,打在我的後腦上。
咋的粉碎。
我眼前一黑,全身不受控製的歪了一下。
撲通跪在地上。
「他媽的雜.種,五爺的名字是你叫的?」
用酒瓶打我的那人,尖聲怒罵著。
我頭暈眼花,眼前天旋地轉。
恍惚間,看到楊五站了起來。
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朝我走來。
「姚啟明,真沒想到,你居然還在金皇冠看場子。」
「我本來以為,兩年過去,你應該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
「沒想到啊沒想到,居然這麼容易就讓我找到你了!」
說著。
他蹲下身子,用那隻沒有大拇指的手,勾起我的下巴。
「怎麼,你是沒想過,有一天我會找回來?」
「還是你以為......我會甘心自己的這一根手指頭,就這麼白白丟掉了?」
萬事萬物,皆有因果。
此時此刻,我跪在地上,後腦一陣撕.裂的劇痛。
或許也比不上,兩年前,楊五被我砍掉一根手指的疼痛。
我似乎明白了。
那個從香港回來的老板是誰。
雷豹跟的新大哥,是誰。
後來才知道。
當年雷豹帶著自己的一根斷指,偷偷非法進入香港,找到一個做斷指接合手術的名醫。
但是仍然沒能保住自己的手指。
還因為違反海關規定,在香港警署關了小半年。
出來之後,又是遭遇了一連串的變故。
在香港跑碼頭,幹走私,幹了一年。
曬成了一個非洲人。
機緣巧合下,救了一個碼頭老大一命,成了那邊一股黑惡勢力的小龍頭。
搖身一變,現在的他,已然不再是當初那個普通的地痞流氓。
現在,他“衣錦還鄉”,目的是為了什麼,顯而易見。
如果不是,昨天跟雷豹起了衝突。
楊五可能還沒有這麼快能找上門來。
這麼看來,我好像還有些自作自受的味道在裏麵了。
「你想幹什麼,都衝著我來......」
「蕊姐......蕊姐她,和你我之間的恩怨無關......」
我強忍著頭疼欲裂,咬牙說著。
但是說的一點底氣都沒有。
楊五也是嗤笑了一聲,搖搖頭。
「跟她無關?」
「你個撲街仔,怎麼說得出口的?」
「難不成你是已經忘記了,我這根大拇指是怎麼被你剁下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