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風口浪尖

朦朧中，我聽到了鑼鼓喧天的吵鬧聲。

太子還真是迫不及待的娶這位“二小姐。”他甚至不惜將隱藏多年的自己推到風口浪尖。

我又想起了娘。

沒有我熬藥，那些下人肯定會置之不理。

今日本是我的回門之日，可太子早已將我拋到腦後。別說藥王府，我甚至連這個候後苑都出不去。

自那日我在書房看到畫像後，後苑的看管更加嚴密了，就連房間也上了鎖。

門外有開鎖的聲音。

那些下人大喜的日子沒去吃酒，竟還想著給我送飯。

轉身卻看到了一抹刺眼的紅衣。

“我的好妹妹，真是許久不見了呢。”

看到程馨月的那一刻，我並沒有想象中的吃驚。我早就料到和她有關，隻是確實想不通她是怎麼做到的。

兩日，隻是兩日而已。

她竟完全變成了我的模樣。

我的容貌配上她的表情，讓我對自己的臉都十分陌生。

“你來這裏做什麼？”

她自顧自走到銅鏡旁梳妝打扮，攏了攏頭上的發簪：

“自然是想我的好姐姐了，我可是趁著太子喝醉酒偷跑過來的呢。”

“怎麼樣嗎？我的臉和你是不是一摸一樣，尤其是眼角的這款黑痣？”

我冷笑。

程馨月竟為了太子將自己整成我的模樣，整成她最厭惡的模樣。

“你笑什麼？”

程馨月回身一巴掌扇向我，我沒躲，緊緊抓住她的手腕。

她似乎想到了什麼，嬌羞地笑了一下。

“我沒想到太子殿下如此豐神俊朗，高大健壯，我想嫁給他，憑什麼便宜你這個小賤人。”

她真是好理解。

看見太子崛起了，樣貌英俊，她便又愛上了。

“那你知道太子對你本來的這張臉有多厭惡嗎？”我指著程馨月原本的臉，這張臉平凡但是並不醜陋。可太子對這張臉的貶低，已經遠遠超過了它的平凡。

“不，那不是我的臉。”程馨月癲狂起來，對著銅鏡不停撫摸著新換的臉。

“現在這張才是我的臉呢。”她看著鏡子又不自覺的笑出了聲。

我冷眼看著這一切。

“程馨月，你得到了你想要的一切。我在這裏事情早晚都會敗露，送我回藥王府，我會守住這個秘密。”

“你是和我談條件嗎？”程馨月催動蠱蟲，瞬間蠱蟲在我全身遊走，蝕骨灼心的痛讓我倒在地上，痛到猙獰，麵容扭曲。

“瞧瞧，我的好妹妹，你現在有什麼資格和我談條件呢？你隻配做我腳下的一條狗。”程馨月捂嘴得意的看著一切。

“我勸你有點自知之明，你覺得我會怕你嗎？隨便你怎麼說，太子都不會相信的。不得不說，你這張臉還真是好用。”她蹲在我的身邊，直到門外傳來聲音。

“遙兒，遙兒。”門被人大力的推開，程馨月瞬間換了表情。

“遙兒，你怎麼在這兒。”醉醺醺的太子拿著酒罐一把摟過程馨月，對著程馨月格外柔情，不對，能讓他柔情的，也可能是我的那張臉。

“遙兒想姐姐了，所以想過來看看姐姐。”程馨月拿出手帕，擦拭著根本不存在的眼淚。

“她有什麼好看的？”太子斜眼看了下我，仿佛觸碰到瘟疫，匆匆撇開眼睛。

“畢竟是我的姐姐，姐姐似乎身體不舒服呢。”

此時的我依舊被蠱蟲折磨著，豆大的汗水幾乎遮蓋住眼睛。程馨月虛情假意的給我擦汗，太子一把奪過手帕將手帕重重扔在地上。

“不要臟了你的手。”太子溫柔的撫摸程馨月的手。

“你就是太善良了，讓她在這裏自生自滅吧。她頂替了你的身份嫁給我，如今隻是自食惡果。”

“那隻是姐姐的一時糊塗，姐姐貪戀榮華富貴。不過好在，殿下還是找到了我。”

程馨月倚靠在太子懷裏嬌羞的笑，不忘用眼神挑釁我，看著她得意地樣子，我憤恨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