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你知道朕現在就可以殺了你嗎？」

他信誓旦旦道：「陛下不會。」

他挑起眉眼：「坊間流傳，策羽將軍平日一本正經，卻最是以貌取人。

「上陣殺敵時看到俊美的士兵，揮劍的速度都更慢一些。」

我捏住他的下巴：「李霄霽，你可知你在跟誰說話。」

他眼皮微微一顫：

「陛下留我做男寵時，我就知道這話沒錯。」

他聲似落珠，字字落在我心上。

我不敢賭。

可朝廷之中，尚有奸臣未被肅清。

妹妹謝千瑾也在盯著我的位子。

父親頑固，不認可我做的事。

我總不能仗著我是女帝，一股腦將那些人全殺了。

我看著眼前這人鬆柏之姿，緩緩開口：

「你總得先讓我看看你的本事。」

我上下打量他，他才發現剛剛會錯了意。

「陛下，我......」

我把他撈到榻上：「你不行？」

他扭扭捏捏：「倒也不是。」

被我看的不自在了，他才誠實回答：「這是我，第一次。」

誰又不是呢。

其實我也沒有自己想的那麼勇猛。

我迅速起身，留下一句話怫然而去。

「給你時間做準備。」

他獨自一人怔在床榻上。

次日，我就看到了李霄霽的投誠之禮。

他讓我喬裝成公子哥，帶著我去了茶館。

一樓，正上演著一出戲。

「他謝府上有宰相，下有將軍，朕唯恐這天下不能握在自己手中。」

「宰相輔佐皇上治國，策羽將軍雖一介女流，卻保了安槐七年無虞，有從龍之功。」

「父皇，為保您安枕無憂，他謝府滿門橫屍又何妨。兒臣願為父皇解憂。」

台上跪了一地男女老少，扮演太子的人，一聲令下，台上眾人瞬間倒地。

我的心一痛，緊緊抓住李霄霽的衣袂，不多時，感受到他寬厚手掌的溫度

他很聰明。

雖然百姓不會全然相信，但是昭安帝和前太子僅因為對謝府的猜忌，就謀算滅謝府滿門的事情，終究會在民間大肆流傳。

以前就有傳言：「策羽將軍堪比男兒，能擔國之重任。」

昭安帝近幾年隻顧享樂，不顧民聲哀怨。

這出戲，為我當庭刺殺昭安帝，自行稱帝，找到了最好的理由。

茶館裏的戲，大多是有真實背景。

這把戲，也不算愚弄民心。

他壓低嗓音：「我還有一份大禮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