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林哥，林哥？”

那輛寶馬走了之後，林州仍然站在那裏愣愣的盯著車子消失的方向。

小周看到他呆滯的樣子，一臉擔憂的上前拍了拍林州的肩膀。

“林哥，你沒事吧？”

“啊，”林州回過神來。“抱歉，我失態了......”

“所以說，我們晚上還去不去聚餐，林哥？”

小周其實很興奮，畢竟能免費蹭飯誰又不想去呢。

但是這是上司請的飯，萬一薑總請他們吃飯是一頓斷頭飯呢？

小周很猶豫，想問問林州，但是林州又是那一副魂魄離體的樣子。

“去唄，”林州答應了，“既然是薑總請的，我們也不好意思拒絕了。”

林州答應薑總的請客，不止這一個原因。

早上在蘇瀟瀟生日宴上的經曆和今天不止一次出現的，蘇容容的痕跡，讓林州非常想去哪裏大醉一場，忘掉那些令人不愉快的事情。

薑若水笑了笑。

“那就晚上見。”

林州和小周得到命令，也不再逗留了，收拾好東西就下班回去了。

林州下班回去之後，在自己的住所裏麵睡了一覺。

他睡得並不安穩，夢裏出現了很多東西，支離破碎的夢魘拖住了他的精神。

一會是失蹤的蘇容容，在夢裏先是笑著在遠處叫著林州的名字，然後再林州快追上她的時候像是一縷風一樣消失；

轉瞬間她又神情猙獰的出現在林州麵前，雙手仿佛掐住林州的脖子，嘶吼著質問林州為什麼不來救她；

夢境裏的畫麵變換，林州出現在了早上的花店，風少和他的跟班撞散了他的花，大聲嘲笑著他的窮酸；

然後是蘇瀟瀟的生日宴，蘇瀟瀟不明而曖昧的舉動，風少因為嫉妒而無比怨毒的目光；

畫麵一轉，林州又出現在了公司，小周熱切的拉著他問他要不要吃飯，薑若水在那個李先生麵前極其強勢的行動；

無數的畫麵交織，最後在林州麵前扭曲融合，又變成了蘇容容的樣子：

“林州，你為什麼還不來找我？”

“唰”的一下，林州從自己的床上彈起來了。

光怪陸離的夢境大量消耗了他的精神，現在的林州感覺比剛下班回來的時候還要疲憊。

林州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他的腦袋還在因為夢境的過度消耗而隱隱作痛。

林州抬頭看了看鐘。差不多到出發赴約的時間了。他顧不上剛剛的夢，趕緊去洗了一下臉，稍微收拾了一下衣著之後就出門了。

然後，林州很不巧的發現，他遇到了晚高峰經典的堵車。

等到他終於到達了薑若水說的參觀之後，另外兩個人已經到了。

因為是薑若水請客，小周和林州就沒有點菜，而是將2菜譜完全交給了薑若水。

然後他倆就看到了薑若水麵不改色的點了一瓶白酒。

“薑總，這是......？”小周一臉震驚的看著桌子上的白酒。

“喝唄，也不是你倆付錢。”薑若水也沒多說什麼，隻是讓服務員打開瓶蓋，自己倒了一小杯，就這樣喝了起來。

“再說了，某人看起來恍恍惚惚的，幹脆借點酒讓人清醒一下。”薑若水又喝了一口。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林州也不好意思拒絕，也小倒了一杯跟著喝起來。

......然後他就不勝酒力醉倒在了小餐館裏麵。

小周和薑若水目瞪口呆。

“不是吧，這就倒了？”

“這酒量也太小了吧。”

林州醉倒之後，不知道酒精讓他看見了什麼，竟開始迷迷糊糊的說話了。

“蘇容容，不要走......”

“你到底在哪裏......我感覺城裏麵每一個人都是你......”

“蘇瀟瀟......你能找到更好的，不要來找我......”

“我才不是快遞員......我也不是鄉巴佬......更沒有見色起意......姓風的和秦軍你倆不要欺人太甚......”

“......”

林州就這樣在醉話裏麵把自己過去的事情抖了個一幹二淨。

“雖然沒想到他醉酒之後這麼能說，但是他這過去是不是有點太慘了？”薑若水大概也是喝多了，竟然摸了摸林州的頭。

很像給小貓順毛，在旁邊的小周想到。

但是那可是上司，所以小周沒敢說出來。他隻能默默接了薑若水剛才的那句話。

“他這樣......確實挺慘的。”小周又歎了一口氣。

“但誰讓我們是打工人呢，”他頓了一下。

“沒背景的打工人就是這樣的。再說了，”

或許是酒精的作用，小周的膽子稍微大了一點。

“聽他說的，他身上的壓力看起來可不止在這裏活下去啊。”

“債務。還有一聽就令人感覺亂糟糟的人際關係。”薑若水接上了他的話。

“這人不容易啊。”

林州還在醉酒的失去意識中，完全沒聽見兩個人對他經曆的感想。醉酒之後的夢境比下午自然入睡的夢境更加詭異和混亂，但是林州沒辦法從中掙脫。

他隻知道，第二天他醒來的時候，一睜眼看到的是自己的住處。

身上有被擦拭過的痕跡，人也是側躺著的。

也算是避免了醉的時候嘔吐把自己嗆死，林州自嘲的想。

不過，如果蘇容容真的死了，自己這樣死掉倒也沒什麼不好的。

林州抓起手機看了看，十幾條新消息，來自於很多人。

小周：林哥，你昨天喝醉酒了，薑總委托我把你送回去，順便處理了一下，注意休息。

薑總：林州，你喝醉了我托小周把你送回去了。看你昨天那個狀態，我決定再給你放幾天假。工資我會照發的，這幾天就好好休息吧，暫時不用來公司了。

還有零零碎碎的幾條其他人的消息。

林州一一回複。然後對著薑若水發來的消息地鐵老人手機。

老板這是......喝多了還沒恢複？

要不然為什麼給自己帶薪放假？

林州又揉了揉太陽穴，酒醉後的頭疼仍然困擾著他。

當然，如果老板要給他放假的話，他為什麼要跟自己過不去回去加班呢？

那就正好放幾天假放鬆一下好了，正好昨天的那幾個關於蘇容容的痕跡讓林州無比在意，正好趁著這幾天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