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識破

一路忐忑，我不知道李成鈺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我對這個大少爺一點都不了解。

春桃關上門，整個書房隻剩下我和他。

我低著頭無措地站在那裏，緊張得手心出汗。

「春柳，是吧？沒想到你小小的丫頭竟然會兵法，圍魏救趙用得很是精妙啊？」

我的心一驚，不禁抬頭看向了他。

他清冷的目光，自帶著一股矜貴冷傲。

「你知道，我母親最在意的是我，所以你故意把桃花簪放在我的書案最明顯的地方，小廝走進書房自然一眼就能看到，當然也會在第一時間告訴我母親。」

「她來了必然會徹查此事，一徹查就會耽誤時間，這樣春桃就可以趁機去請醫生，讓他神不知鬼不覺從側門地為趙姨娘治病。」

我緊緊攥著手，心裏慌亂無措。

我低著頭，努力壓製住自己的情緒。

「奴婢，不懂大少爺說得的，奴婢實在是仰慕大少爺已久，才做出了這樣大膽的事情。」

我咬著牙跪倒在地上，狠狠地磕了幾個頭。

「大少爺，奴婢該死，不該肖想大少爺，蒲柳之姿還想攀上高枝，奴婢與大少爺雲泥之別，實在不該自不量力。」

「奴婢，出身卑賤，從此必會恪守本分，不再出現在大少爺麵前。」

我的頭緊緊貼在冰涼的地麵，那股徹骨的涼意才能迫使我說出“卑賤”兩個字。

「哈哈哈哈，你果真仰慕我？」

他笑得暢快，仿佛什麼天大的笑話。

我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道。

「奴婢確實仰慕大少爺。」

我聽到他的腳步聲，最後停在我的麵前。

我聽到他帶笑的聲音。

「仰慕我到不怕被活活打死的地步，真是讓本少爺感動地很啊，既然你如此情真意切，本少爺也不是無情之人。」

我心裏咯噔一下，趕緊更貼著冰涼的青石板。

不會的，他是高嶺之花，我是爛泥一堆，怎麼可能。

一定是我胡思亂想。

李成瑉也說過，他大哥冷情冷性，不近女色。

「那本少爺就索性把你收入房中。」

猶如驚雷炸響在耳邊，我全身不禁顫抖起來。

「奴婢，奴婢」

一路上我想過各種可能，卻沒想到這種結局。

索性心一橫，抬起頭，死死地盯著他。

「奴婢不敢。」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薄唇輕啟。

「是不敢？還是不願？」

我再次附在地上。

「奴婢不敢，夫人如此看中大少爺，連貼身丫鬟都不肯為大少爺添置，更何況是」

我咬著牙說不出那兩個字，無盡的屈辱像把刀子一樣刺入了我的心窩。

我強忍著眼淚。

「更可況把奴婢收入房中，夫人一定不會饒了奴婢，生死隻在一線之間。」

「奴婢最該萬死，本是卑賤的下人卻妄想攀附，肖想大少爺，要打要殺，奴婢毫不怨言。」

「隻是奴婢螻蟻之身還想要一線生機，望大少爺垂憐。」

李成鈺走到我的麵前，我低著頭隻看得見他的繡花腳麵。

他清冷的聲音頃刻而下。

「要我給你一線生機，也不是不可以，我要你把這個藥粉放進李成瑉的飲食裏。」

「如果你能辦得到，我不僅會給你一線生機，還會讓你從此在府裏沒人能欺負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