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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爬起來,在四周找到保命的草藥一股腦吃進肚中,汗珠大顆大顆的冒著,我拉著女兒的手叮囑。
「瑤瑤,娘親睡一覺,你在這裏守著娘親,哪裏都不要去,好嗎?」
女兒許是看出我的不對勁,已經停止了哭泣,眼中依舊掛著淚珠,但她還是點了點頭。
「瑤瑤絕對不亂跑,瑤瑤等娘親醒過來。」
聽到女兒的話,我終於支撐不住暈了過去,手卻牢牢的抓著她的手,沒有鬆開。
再次醒過來,鼻尖充斥著藥草的氣味,而肩膀處冰涼一片,再沒了灼熱的痛感。
「師姐,你醒了?若不是我上山采藥,怕也發現不了你。」
「怎的燒的這般嚴重,幸好處理的及時,否則日後怕是要留疤了......」
熟悉的聲音自耳邊響起,我扭頭看去,卻見孟妍正給我抹著藥膏,眼底滿是擔憂。
而孟妍,是和我一樣被師父撿到一起養大的醫女,醫館現如今的掌權者。
自從成了婚,我就鮮少再見她,沒想到再次見麵,卻是這樣的場景。
「瑤瑤呢?」
我開口,嗓音卻沙啞無比。
「受了驚嚇,我發現時你們母女兩個都暈了過去,好在孩子沒什麼事,在裏屋睡著。」
孟妍歎息一聲,眼中帶著憐憫和不忍。
「師姐,你那獵戶夫君去哪了?他沒在家嗎?竟讓你傷的這般嚴重。」
想到那些人的話,我忍不住紅了眼眶。
他不是獵戶,也早就有了妻兒。
「我沒有夫君。」
我淡淡開口,眼底一片寒涼。
孟妍見我如此,隻得閉了嘴,沒再開口。
半晌,傷口處理好,她端過來一碗藥遞給我。
「師姐,這是補身子的藥,快些喝了吧。」
我接過藥碗,藥草的氣味衝進鼻中,我頓在原地,心開始灼痛。
這哪裏是什麼補身子的,而是清宮的,手指不自覺撫上小腹,淚水滑落臉龐。
孟妍見此,不忍的別開臉,轉身離開。
我們出生同門,我又怎會分不清這是什麼。
但孩子保不住是事實,想到這裏,我咕嘟咕嘟幾下喝完了藥汁。
喝完藥,滿身都是汗,我撕開剛剛包紮好的傷口,眼眶猩紅。
我要留著這片疤痕,牢牢地記著這一次。
往後,我再也不會信任何一個男人。
而我們的家早已變成一片灰燼,我也沒再回去,而是在醫館住了下來,幫著孟妍一同給人看病。
轉眼半月過去,傷已經大好,但留下來一大片猙獰的疤痕。
入夜,我哄著女兒入睡,她卻遲遲沒有閉眼。
半晌,她眸中聚滿了水霧。
「娘親,我想爹爹了,爹爹呢?」
我拍打她背部的動作一頓,渾身血液凝固。
想到那天的事,我毫不猶豫開口。
「瑤瑤,你爹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