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我當然要對饒鴿口誅筆伐,先發微信,再當麵質問。
我對她說,你不用找什麼借口,直接說,我哪個地方得罪你了,讓你感到生氣,才給我一點顏色看看?
她說我沒得罪她,她沒對我有意見。
然後嗶嗶嗶一頓說,無非是解釋為什麼她在那邊做證婚人。
是人家硬把她拽了去,而她不能不去,因為那個結婚的新郎,曾經救過她。
巧的是那天他家原本的證婚人出了點事,不能上台,他才請她臨時去救場的。
那樣的邀請,她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得頂上去吧。
她說她真是吃了止痛片上台的。
晚宴也沒吃,繼續到醫院掛鹽水。
我聽了,無語。
不能說完全不相信她,但又不能完全信。
因為,那個男的鄒冰,也是一個明星。
趙天立曾對我說過,明星之間常常是明爭暗鬥的,桌麵稱兄道弟,桌下會相互角力。
鄒冰目前名氣沒趙天立大,不過正在奮力往前拱,爭搶一線光環。
饒鴿會不會像賭博一樣,將注投在鄒冰那裏?
當然這隻是我的胡猜,我都要罵自己昏了頭,怎麼能這樣懷疑饒鴿呢,她幫你的那些功績你忽略了,卻去記著她沒參加婚禮這個小瑕疵嗎?
那未免太小家子了。
我覺得應該像趙天立那樣,大度,既然饒鴿不能來參加婚禮,那咱單獨請她吃一桌,這才夠朋友吧。
但沒想到,饒鴿麵對我的邀請,婉拒了。
她拍拍我的手背,親昵地說:“隻要你和趙天立幸福美滿,那我跟吃了仙桃一樣開心,一桌酒席算個球呀,就當我那天來參加了,吃過喝過了。”
然後她圍著我轉來轉去。
我被她看得有點毛骨悚然,問她,你什麼眼神呀,怎的好像要把我吃了似的。
“唉,老實說,我都有點嫉妒趙天立,把我這麼好一個閨蜜給搶走了,你本來應該屬於我的,但接下去,你不得不給他生兒養女,淪為他的生育機器了。”
我搗了她一拳,罵道:“咱們兩個女的在一起,搗騰得出個孩子來嗎?”
“咱們可以搞個那啥,人工。”
“呸,我才不願呢,我要跟男人正常合作,生下的孩子,有爹有媽。”
她伸手想摸.我的小肚子:“有幾個月了?”
我把她的手打開:“兩個月了,別亂動。”
她的臉上,似笑非笑的:“真是火箭速度,結婚前,先暗結了珠胎,趙天立這頭種豬很有勁,你這頭母豬也是挺給力吧?”
我催她,你看著眼紅,那就快點找匹好種豬,安心做一做母豬吧。
她卻撇撇嘴,“我不想做母豬,但我也想有孩子,等你們生個三胎四胎,給一個我領養算了。”
然後她拍拍我的肩,說接下去你的重任是好好保胎,這是正事,不可大意。
她走後,我還是挺感動的。
我覺得我理解她了,她那天存心不來參加婚禮,是對我舍不得。
甚至我覺得自己虧欠了她,似乎她被我拋充了。
如果她先結婚,可能我也會有這種失落感吧。
接下去的日子,正如饒鴿所言,我小心地保胎,如履薄冰。
而老公也是加倍關心我。
光是保姆,老公就請了兩個。
我在趙家啥事不幹,飯來張口衣來伸手。
孩子順利生下,我長舒一口氣,對趙天立說,你做爸爸了。
趙天立看著繈褓中的嬰兒,兩眼放光,對我說,你為我們生了一個兒子,真要謝謝你!
當時我聽了好開心。
直到後來,我才回味過來,原來他說的“我們”,居然藏有玄機。
可那時,我怎麼品得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