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的誇讚聲傳到家長耳裏,村裏人也不再好意思說他與我的私事。
並且村裏人仿佛已經默認了我們的關係,包括我自己。
李嬸偶爾會偷偷的問我什麼時候成親,我紅著臉不肯回答。
這種事總不能我一個女子主動提。
但我心裏篤定王念對我有意,所以並不如何急切。
我信他。
然而,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樹枝大了難免招風。
裏正家的小公子也在私塾裏上課。
許是聽他回家說得多了。
一次,他姐姐張采蓮去接他時,見到了身長玉立的王念。
自此一見傾心,時不時的去學堂探望。
香包、帕子都開始送到王念麵前。
王念開始仍以禮相待,但後麵實在有點招架不住。
我知道此事後,心裏酸澀。
但我與王念無名無分。
我連宣誓主權的勇氣都沒有。
本以為王念敷衍幾次,張姑娘會放下這件事。
誰知她生了執念。
竟求到了我麵前。
一身錦緞長裙的清秀佳人站在我麵前,羞紅著臉開口道。
“六月姑娘,我知你生活艱辛,王念很有才華,我能助他應試,以他的才學,必能高中的,你...”
我手緊緊攥著衣角,心裏像打翻了五味散。
但我看著張采蓮誠懇的神色,知她說的是事實。
像我這樣無才無錢的鄉野姑娘,確實給不了王念任何助益。
此時,恰逢王念下學歸來,他詫異的看著我和張采蓮。
不知我們所為何事在這裏對峙。
他帶有回護之意的站到了我身邊,看著對麵的張采蓮。
張姑娘看見他也顯見的有幾分緊張,隻又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就行禮離開了。
王念看我神色不好,關切的問道:“可是她找你麻煩?你如實告訴我”
我不知為何,看著他俊朗的臉龐,鼻酸難忍,轉身便回了屋。
留下王念愣在原地。
王念見從我這裏得不到任何訊息。
幾日後,在張采蓮假借探望幼弟的名義再次現身於私塾的時候。
王念一改往日的溫和,嚴肅的問詢於她。
張姑娘被他嚇到,不得已說出了那日與我交談的事情。
王念第一次嚴詞拒絕了她,惹的張姑娘哭著離開了私塾。
她沒想到王念一個無權無勢的窮書生敢這樣不顧裏正的顏麵。
這一羞辱性的舉動徹底激怒了張采蓮和裏正。
我知道的時候,縣裏的衙役已經到了門前。
裏正言之鑿鑿的舉報說我窩藏奸細,縣衙的太爺早被他打點過。
不由分說的就把我和王念直接帶入了牢中。
我驚慌極了,王念安撫我。
“我們行得正坐得端,必會無事的”
我第一次因恐懼依偎在他懷裏。
他的懷抱給我了一些安全感,我思量著他見多識廣,說的話肯定作準。
我心下稍安。
誰知第二天在廳堂上,張家父女卻拿出王念在私塾裏給學生示範寫下的文字。
本是前朝的一首詩詞硬是被他們曲解成對朝廷不忠的證據。
我氣得渾身顫抖,轉頭看向王念,他卻緊緊皺著眉頭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