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陳康十年夫妻,為他洗手作羹湯,生兒育女。
人人豔羨我衣食無憂。
可有一天,一個女人來到了我麵前。
讓我成全他們。
我愕然,原來這十年光陰不過是黃粱一夢。所以我把他還給他,把自己還給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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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蘇月,是個家庭主婦。
五點的鬧鈴響了,我像接到聖旨一樣一刻不停的趕緊起床。
人人都以為主婦的生活輕鬆,不用看別人臉色吃飯。
可在我眼裏沒有分別。
別人的工作是伺候老板,我的工作則是伺候家裏兩個祖宗並一個衣食父母。
能讓我們甘之如飴的不過是因為愛,沒有愛,哪個女人願意每天圍著家裏這一畝三分地打轉。
“媽媽,我的襪子在哪?”
“媽媽,我的褲子找不到了”
陳可和陳安輪番轟炸我,忙著在廚房煎蛋的我顧得上這個就顧不上那個,簡直要爆炸。
待我終於把兩個祖宗送去學校,又重回到家時,看到家裏人仰馬翻的場景,我突然心勁一鬆累的癱在沙發上,心裏湧上一陣厭倦。
腦海裏閃過那天在商場裏看見的畫麵,那種心被人狠狠捏住的感覺又出現了,我都忘了有多久沒看見過陳康對我露出那樣的笑容了,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想到他身邊那個嬌俏的年輕女郎,我不禁看向門口穿衣鏡中的自己。
頭發隨意的別在腦後,一張臉素麵朝天,眼角已有了細紋,扯開外套,睡衣上那隻幼稚的大嘴猴在衝我齜牙咧嘴的笑。
曾幾何時,我也是妝容精致、小洋裝加身的時髦女郎,可是這十年的婚姻生活早把我變成了一個毫無存在感的黃臉婆。
但最讓我難過的不是陳康和一個女人走的近,而是我親眼看見了這件事卻連問的勇氣都欠缺。
我被他豢養了十年,已失去獨自謀生的能力。
可是我不去計較,不代表別人會放過我。
那個女人,很快就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我在商場遇到他們一周後,有人按響了我家的門鈴。
門一打開,我腦子嗡的一聲,差點站立不穩。
是陳康身邊那個女人,這麼快就登堂入室了。
不同於那天的笑靨如花,她此刻神情中有隱隱的挑釁。
“你是陳康的老婆吧?”
我氣的強忍住身體的顫抖,沒回答,隻是死死的盯著她,生怕一開口就泄露我此時的軟弱。
“我和陳康有了感情,希望你能成全我們,不愛了在一起也是互相折磨。”
她的話何其理所當然。
看著她精致的麵容和一身高檔的時尚套裝,我的氣憤忽而一下被戳破了,隻餘滿腹心酸,婚後這些年,我很少添置新衣,每次逛街購物都隻顧著給他們爺仨添這添那。
這場婚姻的劫難,我也不是全無錯處。
我錯在忘了自己。
女人不耐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
“喂,你怎麼不說話啊,真是一棍子打不出來個屁,難怪陳康不喜歡你”
我心裏一痛,居然無力反駁。
以前陳康說最喜歡我乖巧的樣子,原來我這樣子落在別人眼中是無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