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結果不合適

“喂，你什麼情況，皺著眉頭？你吃沒吃晚飯啊，試驗這麼快就做出來了？”

錢芷媃說著，徑直向白斂剛走了過去。

汪龍伸手想要拉住他，卻晚了一步。

“恩。”

白斂剛隻回答了簡單的一個字。

錢芷媃有些摸不清楚套路，不知道應該繼續問還是怎麼樣，這時候白斂剛自己開口了。

“你先跟汪龍聊一會兒吧，我要再對比一下才能出結果。”

他說這些的時候，抬起頭看著錢芷媃，雖然語氣裏似乎有一絲焦躁，但是錢芷媃就是從白斂剛的眼神裏看出了“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

錢芷媃聳了聳肩：“ok，不打擾白大神。”

然後轉過身繼續跟汪龍聊。

汪龍跟她說了幾個人，錢芷媃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打開中心的網頁，去搜集相關的素材去了。

屋子裏靜悄悄的，隻有牆上掛著的始終滴滴答答地轉著。雖然外麵的溫度畢竟比白天的時候要降低了很多，可還是能聽見蟬鳴和蛐蛐的叫聲。

不得不說，錢芷媃是發自內心地喜歡這個工作環境，說鳥語花香也不過如此。

聽李棟說，中心和宿舍的道路兩旁，其實都是櫻花樹，隻不過現在並不是櫻花開的時節，否則就像桃花島一樣。

錢芷媃也沒有浪費時間，她搜集了一些素材之後，簡單整理了一下可能要采訪的人的名單，以及相對應的采訪問題，看來明天得找徐凱聊一聊，涉及具體的科研項目和人，還是需要中心層麵把關一下比較好。

錢芷媃剛剛按下保存鍵，伸了個懶腰，白斂剛就歎了口氣。

錢芷媃看了看時間，一個小時已經過去了。

沒等錢芷媃說話，汪龍先起身走了過去。

“怎麼樣了剛子？”

“還好聽你們的了，果然，不行。”白斂剛搖了搖頭，臉上全是失落，他說完，又歎了口氣。

“啊，真的不行嗎？”汪龍明顯愣了一下。

因為早晨他給白斂剛的分析報告裏說的是負荷率達到98%。

按照常理來說，隻需要再次專門精確地、有針對性地試驗一下進行驗證，應該問題就不大了。

以往走到這一步的時候都是要成功了，鮮少會不行。

“恩，你看，這裏，其實受力的值比理論的值要低很多，焊縫的焊接質量並不算均勻，如果在鋼板上都這樣，換到鋼管上問題就更大了。”白斂剛指著屏幕跟汪龍說。

汪龍剛要靠近仔細看，白斂剛就站起身來，很自然地拉著汪龍離開了他的座位。

“我覺得我們明天試試這個參數吧。”

白斂剛說著，拿起汪龍桌子上的筆，在紙上隨手寫了一組參數。

“這是你剛才研究的？”錢芷媃雙手托著下巴，看著他們兩個，遠遠地問。

白斂剛抬頭：“恩，剛才我看結果有點問題，但是偏差又不算很大，所以我就又試著推導了一遍，覺得這個參數比較可行。”

白斂剛說完，沉默了片刻，看著錢芷媃。

錢芷媃立馬把雙手舉起來：“我發誓，我什麼都不會說的。偉大的科研機密怎麼可以被泄露。”

錢芷媃說完，假裝用手讓自己閉上了眼睛，然後用手假裝嘴上有拉鎖一樣拉住了。

白斂剛笑了，錢芷媃張開眼睛，也笑了。

錢芷媃其實是故意這麼說的，她看到白斂剛的表情就知道他沒有介意。

她猜，其實白斂剛也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吧，她們兩個都希望汪龍並不是小賊，希望是她們兩個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第二天，汪龍按照白斂剛提供的新的參數去做實驗了。

錢芷媃一直也沒有機會問白斂剛他到底想怎麼做。

她也不想貿然地發消息問他這件事兒，在錢芷媃看來，這是一種窺探隱私的行為，如果白斂剛不想說，一定有他的道理，自己就做好自己應該做的事兒就好了。

她上班不久後就去找了徐凱，跟徐凱說了自己後兩期的采訪主題。

徐凱很支持，看了看錢芷媃列的名單，簡單地進行了調整，然後幫錢芷媃進行了溝通和預約。

錢芷媃看了看徐凱，一直以來很困擾她的一個問題忍不住脫口而出。

“其實我一直好奇啊，在這樣科研性質的單位，像你們這種團組織，能有什麼作用呢？”

問題剛一說出口，錢芷媃就覺得自己可能有些冒犯了，她吐了吐舌頭，一臉尷尬。

徐凱呆愣了兩秒，隨即笑了。

“哈哈，別說你好奇了，我剛開始做這個的時候也好奇，我剛來中心要做團 委工作的時候，我還跟領導說過，我說我們來這裏不是添亂的嗎？”

“那後來呢？”看徐凱停頓了，錢芷媃趕忙追問。

“後來，領導說，那你要自己想想自己能為科研做什麼？怎麼發揮你一級團組織的作用呢？”

錢芷媃挑了挑眉，這領導確定不是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沒等錢芷媃說什麼，徐凱繼續說了下去。

“我剛來的時候，很多事都束手束腳，我總覺得自己是不是給科研人員添亂，直到有一天食堂吃飯閑聊的時候，我聽到一些學校來實習的大學生的談話，我才意識到，我們的組織工作很有意義。”

“他們聊什麼了？”錢芷媃知道，中心和地方很多高校建立了合作關係，他們的本科生、研究生在實習期間都可以到中心來實習參與項目，中心甚至還和一些院校建立了委托培養的關係，目的是使中心人員的理論知識提升，也提升在校學生的實踐經曆。

“他們說，以前在學校的時候，都是各自為戰，很多人都是自己想辦法和科研單位聯係，學校有些項目他們參與的時候也是單打獨鬥。來到中心實習的過程中發現，中心是一個整體，他們可以一致對外，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分工，但是許多科研以外部分的工作，也有具體人做，反而讓他們可以更靜心地鑽研。”

錢芷媃點了點頭，明白這個人說的意思了。

“我突然覺得，我們還挺重要的，是不是？”徐凱說著，眼睛裏閃著光看著錢芷媃。